人没再安脑袋,而是抱着它站起身,“灵力这么充沛,周围的风景也不错。”
“所以如果是我要找东西,才不会跑得那么远。”他摸摸空荡荡的脖颈,“但这个问题不好说啊……搞不好我也就是因为这个,至今都没找到脖子呢。”
大和守安定被他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可直觉他暗示的并非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你说找东西——”
“哎呀,”男人根本没听他继续说下去,“也是时候去别的地方转转了,这之后的手合场不太适合我啊。”
他的身形逐渐在空气中隐去。
“如果再让我听到‘首落死’。”
被抱在怀里的头颅在消失前,笑容依旧和善。
“我还是会生气的。”
大和守安定:“…………………………”
*
旋转在指尖的圆珠笔蓦地停下,堀口千里侧首看了看,在右手侧的文件第三行打了个圈。
西历二二零六年一月十二日。
这是第一任审神者锻造出一期一振的时间。
尽管工作压力巨大,本国社会在休假上的福利还是相当优厚的。日历上几只手都数不完的“红日子”在两百年后也只有天皇的生日在日期上发生了变动。但由于审神者工作的特殊性,他们需要时时在溯行军发动奇袭时奔赴战场,时之政府为有时无缘享受假期的审神者增添了额外的补偿。
为了更具体地清点前两任审神者留下的物资,堀口千里之前安排长谷部整理出历年时之政府举办的活动和发放的补助。
这份报告在今天下午交到她手上,和刀帐两相对比之下,堀口千里发现了件有意思的事。
同年的一月九日是法定成人节。
尽管前两任审神者不是解聘就是被时之政府拘留,可她们的个人资料仍属于隐私的范畴内。狐之助几经审批下才拿到了很简略的一部分,但上面恰好包括了两人的生日。
与成人节同一天,是第一任审神者二十岁的生日。
恰好在那天按日本国法律满二十岁成年,时政人性化地在津贴中多加了份御守——当然,并非更昂贵的御守·极。但就算只是普通的御守,对当时并不宽裕的本丸而言也是挺稀奇的。
没有记录御守的去向就很奇怪了。虽说按照第一任的风格确实是个随性到任性的家伙,可看她对资源的严苛程度,又不像是会把御守这种东西丢了的人。
堀口千里有理由猜测她是随手将御守给了某振刀。
而可能性最大的,是四花太刀一期一振。
在生日后第三天来到的稀有太刀,时间如此相近,也看作是迟来的生日礼物也不奇怪——不过,说到底是她的猜测。就算成真也只是提高了这座本丸曾经存在的那把一期一振还存在于世的可能性,她对接下来到底还能上哪找还是毫无头绪。
她端起长谷部才倒好不久的热饮。
有人敲门。
“进来。”
千里随口道,本以为会是长谷部或是加州清光,在看到那抹白色时差点被奶茶呛住。
“哇,”鹤丸看到她连连咳嗽的样子,“这样反而能吓到吗?”
“吓到了,”堀口千里面无表情地说,“你居然会正常敲门进来。”
打从那次敲窗户后,鹤丸平时找她的方式就再没按常理出牌过,孜孜不倦地以出乎意料为目标,可惜一直都没成功。
这么正常……
堀口千里反而觉得有阴谋。
“你不是该跟烛台切在厨房吗?”
“光坊宽限了时间,说是灶台修得差不多了,今天可以提早休息一下。”
“哦,”看来今天能吃上烛台切做的饭了,“那你找我什么事?”
“这个啊——”
鹤丸国永难得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其实是因为——”
“再浪费时间我就叫长谷部了。”
“最近一直在做格外令人惊讶的梦。”语速飞快。
堀口千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除了审神者之外还多了项心理咨询师的工作。
“那不是很好吗?”
“……哎?”
“惊吓在人生中可是必要的,”她模仿着某人的口吻,“没有惊吓的话,心会先于身死的。”
……这话怎么听上去那么耳熟。
“抱歉,我这人没别的,”堀口千里微笑着又补一刀,“就是记性好。”
自己立下的flag稳准狠地插到自己身上,鹤丸国永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
“玩笑而已。”
看着他的表情,堀口千里深感财政亏空的大仇得报,她挥挥手。
“什么梦,跟鬼有关?”
“其实是内容差不多的梦。”鹤丸若有所思,“像是站在庭院里听骷髅数盘子,但是被抱怨说一个盘子都不剩,而且连碗橱都被砸了。之前光坊提到过,碗柜里出现过一只手,也许跟那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