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重新板起张脸,装作不甘不愿地回头,没好气:“干吗?”
詹亦杨站在车旁,手肘搁在那半开的车门上:“你走错方向了。”
“哈?”
詹亦杨下巴一抬,示意她看向街边那幢酒店大厦。
这男人带她进酒店想干吗?该不会把她刚才那个“肉偿”的玩笑当真了吧?
现在还是大白天啊混蛋!要不要这么饥渴啊混蛋!我下午还要上班啊混蛋!就不怕她过劳死啊混蛋!
一路暗暗骂着一面跟着他穿过酒店大堂、进了电梯。电梯门一开,胡一下就傻了。
他带她来的不是酒店套房,而是餐厅?
这男人的大脑构造绝对异于常人,要不然怎么刚吵过架就请她吃饭?可看他表情,明明还在气头上。
诡异,十分的诡异。诡异到她脸顶级松露料理都不敢吃了,就怕他在里头下毒。
对面的男人虽冷着脸,却是照吃不误,还格外的斯文优雅,至尊美味在前,胡一下也快要扛不住了,咽了口口水,又咽一口:“你……还在生气?”
他用他的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既然这么生气,干吗还请我吃饭?”
詹亦杨放下刀叉,抬头看她一眼:“我改主意了。这顿你请客。”
“我请?”
胡一下愣了半秒,就像突然被人按了暂停键,然后“刷”地开动,又像被人按了快进键。只听刀叉“乒乒乓乓”地碰在餐盘上,只见她一阵又一阵的风云残卷——
她终于用实际行动说明什么叫做“花了钱就要吃个够本”。
餐后甜点是冰淇淋,管它造型有多漂亮,管它上边是不是有可食黄金,好吃才是王道,胡一下舀起一大勺就往嘴里送。
味道是很好,可是怎么口感有些诡异?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磕在她牙齿上,胡一下不由地顿住了,对面的詹奕扬神色一紧:“等等!”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胡一下条件反射地把嘴一张,凉凉滑滑的冰淇凌就这样滑进了喉咙,那坚硬的东西碰在喉咙壁上,引起她一阵干呕。
“吞下去了?”
看着这个凑过来帮她拍背的男人,胡一下用眼神愤愤地说:原来你不是要毒死我,是要噎死我……
十分钟后。
护士领着胡一下出来,还顺手给了她一个器皿盘:“你已经吃了泻药,有了反应了就直接去厕所,然后再回来做扫描。”
胡一下哭丧着脸点头。
满含怨念的目光雷达一样扫向某人,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打电话:“统统挪到晚上,下午有事不回公司。”
詹奕扬收了线,回头见这女人正瞪着自己。无奈又怜惜,坐到她身旁搂紧她,让她枕着自己的肩:“是我不对。”
他一句软话瞬间让她的满脸愤怒变成满脸委屈,胡一下嘴巴鼻子苦哈哈地皱在了一起,詹奕扬一生的气都在今天叹完了:“五不规范加一条:吃东西不准狼吞虎咽。”
这还不是都怪你?我说送戒指要有个浪漫的送法,你倒好,送个戒指差点把我的命都给送了——胡一下正欲反驳,远远传来一句:“狐狸小姐,我看你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胡一下循声看去,陆海文?
“你怎么下来了?”
陆海文指一指帮他推轮椅的小姑娘:“这位一直垂涎你的小护士派来告诉我你在这儿。”
胡一下也走了过去,瞟一眼那面红耳赤的小护士,护犊心切地迈步向前,直接站在了小护士和詹奕扬中间,问陆海文:“你怎么在这儿?”
“奕扬没告诉你我在住院?”
“没。”
陆海文耸耸肩:“詹奕扬,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我可是告诉你好几次,让你带狐狸小姐来探望我。”
詹奕扬沉默不语。
病美男坐在轮椅上,独撑一道风景,美男协会会长胡一下不禁柔声细语地关切道:“为什么要住院啊?没什么大碍吧?”
“大概是你们在马尔代夫蜜月旅行那会儿。”陆海文指指自己的腿,“病情有点反复而已,不是什么要紧事。哎,不说这么扫兴的了,跟我说说你怎么也跑医院来了,而且还拿着瓶——泻药?”
胡一下不好意思地拿着泻药的手背到身后去,避重就轻地讲述事情原委,听了片面之词的陆海文失笑地瞅瞅詹奕扬,直摇头:“你智商比你身高还高,你构建过6款顶级风险理财产品,你能把对冲基金和dhii玩出花来,可你怎么会把戒指藏在冰激凌里这种又土又烂的招?”
又土又烂!这个形容太贴切了——不仅又土又烂,还十分危险。胡一下学着陆海文的目光,略带鄙视地看着詹奕扬:“你看吧你看吧,我吞戒指的惨剧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就是罪魁祸首。”
詹奕扬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胡一下识相地后退,在后退:“我肚子好像有点反应了,你们先聊,我去去就来。”说完就扭头朝洗手间狂奔而去。
詹奕扬和陆海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