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
闺蜜两个找了家静吧,点了些食物, 又叫了两瓶酒,一边吃, 一边谈心。
吴妮妮知道钱钱最近很不顺, 先是被确诊焦虑障碍症,电脑又坏了,还跟家里人吵架。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好不断地安慰好友。
“哎, 钱钱。”吴妮妮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谈个恋爱?”
“啊?”钱钱吓一跳, “怎么突然扯到这个?”
“谈个男朋友多好啊, ”吴妮妮嘿嘿一笑,“心情不好了还能找他吵一架撒撒气。”
钱钱无语:“你这是用外部矛盾解决内部矛盾吗?外部很冤好不好?”
“哈哈, 开玩笑的啦。”吴妮妮正色说, “你别看我跟张西整天吵吵闹闹的, 其实谈了恋爱以后, 感觉就完全都不一样了……怎么说呢, 有归属感了。”
“归属感?”钱钱不解。
“嗯。就是即使碰到不顺心的事情, 也觉得身后有支撑, 所以不会太难过。”吴妮妮说,“其实张西嘴挺笨的,不太会哄人。但是每次不开心的时候,我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人,我随时随地可以找他烦他,而他一定会站在我这边,我就觉得碰到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钱钱目光闪了闪,有些出神。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吴妮妮形容的那种感觉她竟能够体会。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件她念初中时候的事。
她念初中的时候,韩闻逸已经念高中了,两人的学校挨得很近,离家有两三站路的距离。平时高中部都比初中部晚一个小时放学,唯独周五,所有学校都是下午三点放学,于是韩闻逸每个周五会骑自行车来接她一起回去。
周五的最后一节课是班会课,每个月学校会在班会课上安排全校的学生进行一次校园大扫除。
有一回大扫除,她被安排到打扫一楼的走廊,眼见她负责的区域都打扫完了,她正准备回教室,一个执勤老师走了过来。
“这是谁负责的区域啊?怎么这么多垃圾不扫掉?”执勤老师指着地上说。
钱钱回头一看,傻眼了。她刚刚打扫完的地方,居然莫名其妙多出来很多垃圾。
一整条走廊很长,并不全由她一个人打扫,大家是按照瓷砖的格子来划分负责区域的。此时此刻,距离那堆垃圾不远处,负责打扫旁边区域的一个女生正手持扫把,一脸无辜地站着。钱钱脑子一转,立刻明白了:她们打扫的是一楼,簸箕要去三楼拿,这女生从没上过楼,还一直神情古怪地在中间地带晃来晃去。原来是懒得上楼拿簸箕,就把她的垃圾往别人的区域扫!
执勤老师又问了一遍:“谁负责的?怎么没人来扫掉啊!”
那位女生怕执勤老师怪罪她,手一抬,指向钱钱:“她负责的!”
钱钱顿时就气着了。这女生要是不吭声也还罢了,她扫了也就扫了。偏偏这女生做事太不地道,非要指她这么一手指,这就把她惹毛了。
执勤老师信了那女生的话,对着钱钱责怪道:“你这就准备走了?扫得也太不仔细了吧?快过来扫干净啊。”
扫个地其实没多大的事儿,但钱钱不肯吃这个哑巴亏。她抱胸看向那嫁祸的女生,毫不留情地讥讽:“同学,大家各扫门前雪挺好的,但往人家门口扫雪就是你的不对了吧?”
那女生顿时脸一红:“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什么?我就没见你去拿过簸箕,你扫出来的垃圾都去哪儿了?”
那女生嘴硬不肯承认,还想拉拢执勤老师:“你别诬赖我!我早就打扫干净了,是你自己没扫完。老师,你别听她胡说!”
那会儿钱钱也年少气盛,就要弄个是非对错出来。她说:“我胡说?行,操场上那么多人,我就不信刚才没人看见!我们现在就去找人问个明白!”
此刻操场上已经有一帮男生在打篮球了,围观的也有不少。走廊离操场的距离不是很远,她相信那么多人里总有一两个看见的。
钱钱拉着那女生要去找目击证人,那女生死活不肯去,执勤老师也急了。要真去找目击证人,这事儿一时半会儿就收场不了了。执勤老师并不想弄明白谁对谁错,她只想赶紧把任务完成。她拉住钱钱:“哎呀,多大点事儿,有什么好争的!你既然手里拿着簸箕,你给扫了不就完了吗?”
执勤老师的态度让钱钱觉得很委屈。她不喜欢被人冤枉,所以她气那女生把垃圾扫给她还污蔑她,她也气执勤老师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打扫得不仔细,现在又拉偏架,于是她也不肯让步。
就在三人僵持的时候,放学的铃声响了。
很神奇的,在铃声响起之前,她心里委屈难受极了,甚至打定主意今天不管花多少时间,就算把操场上每一个同学都抓住问一遍,她都要揭穿那女同学的虚伪。可是铃声响起之后,她满腔的火气瞬间就消散了。
她忽然觉得,不值得。
一堆垃圾?扫掉也就是个一两分钟的事儿。执勤老师的冤枉?反正老师又不知道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