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站前,抬起头,呼出的是一口冷气。
路灯的光也是清冷的,仿佛不再刺眼。
公交车过来,时安跺了跺脚,很庆幸有多余的位置,她坐了上去。
她见缝插针的想闭眼睛,沈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时安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关于今天头脑风暴的事。
时安接了电话,沈涛一如既往的火急火燎,“你人在哪儿呢?我听说今天你连ibf的人都没见到。”
如果是嘲讽的话,时安只能实话实说,“的确没见到,而且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沈涛一愣,不再探究她话中有话,继续说,“你现在不管在哪儿赶紧回公司,凌总找你。”
时安问,“哪个凌总?”
因为凌宗和凌况在公司,如果礼貌的话都被叫做凌总,但是按职称的话,又都是凌副总,经常让人分不清。
沈涛难得耐心,“还能有谁,当然是凌况。”
时安说知道了。
见凌况也只是熬个夜而已,顺便被他通知了一个反转的好消息,ibf撤销了那份违约声明,原因是cnbj突然选择无条件支持普惠的系统上新。
这上面的每一字句都显得不可思议,可是凌况只是平静的通知,没想具体说细节。
时安出去办公室仍然斟酌着凌况的用词,突然提神,看见电梯正缓慢的闭合。
她潜意识小跑两步抬手,电梯门慢慢张开。
里面站着一个男人,好像注意她很久了,一瞬不瞬看向她,丝毫没有避讳。
直看的时安异常局促。
时安正儿八经点头,“凌副总好。”
凌宗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表示听见了。
一时间相安无事,电梯缓缓落下,突然,时安听见身后的人冷冷说,“你进公司多久了,规章制度一点都没花时间学习?”
时安抿了下嘴,“抱歉,刚才走神以为电梯没人,下次会注意的。”
“你好像有很多下次啊。”
时安侧头瞥了他一眼,刚想回话,听见凌宗又说,“你好像很讨厌我这个上司呀,瞪我是什么情况?”
时安被逼急了,她索性转过身来辩解,“我没有瞪您!我怎么敢瞪您!”
后面的话还没接上,电梯一阵晃动骤然急速下坠,时安还没反应过来,电梯内光线噗嗤跳暗,时安抬头,被抱进一个怀抱里。
那怀抱似不情不愿,他在她耳边凛然说,“靠墙屈膝,快!”
时安慌乱中按照他教导的姿势刚站好,电梯再次晃动骤停,时安差点摔倒在地,却被身后的手稳稳护住腹部,一个别扭而急促的转身,时安倾覆所有重量重重摔打在他身上。
......
时安其实觉得砸的挺软,但是出于人道主义,她焦急问,“你不疼吧?”
☆、r 24
自从搞定了cnbj, 所有的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顺利的有一丝诡异,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顺畅感打败,放弃了备选方案。
如果说三个月是底线, 按照现在的速度进行下去,上新任务很有可能提前完成。
大约是见识过渡口老总与ibf诸人相谈甚欢的嘴脸,时安依旧心有戚戚余悸未消, 夜深人静回到住处,她打开自己的电脑,毫无动静。
这种钓鱼上钩的事情急不得, 她一筹莫展的抻了抻手, 靠在床头眯着眼睛,等从小憩中惊醒, 她身上的电脑屏幕在黑屏与蓝屏中来回切换。
说明那端电脑有自动保护装置,时安盘腿坐起来,眸色狠戾,双手凝神在键盘上飞速写码, 蓝屏的打在她的脸上,映衬的她有些阴沉。
届时, 耳边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时安置若罔闻。
沈涛很不愉快的挂断电话,朝着房间里剩余八个人晃晃,说,“没接。”
今天在cnbj的协助下攻克了第一个难关, 沈涛提前在任务群了说了庆祝,但是时安说自己有事,只有她一个人有事儿,太不合群。
谢生说,“要不找个人看看。”反正都住在一层。
沈涛其实是不乐意的,但是大方可以装出来,“那我去?”
“那你就快去快回。”
沈涛走的晃晃悠悠,去到她门口,犹豫了下,很敷衍的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沈涛在群里发了句“人不在”,然后转身欲走。
可是常年浸润的商业知觉电光火石间激荡在他的脑海,以他对时安的理解,该有的公司礼节她都能固守,显得冷漠往往是忙到无暇顾及。
有什么能让她忙的?
沈涛的脚步理智的往后退了两步,他再次敲门,且敲得坚持不懈。
无人回应,他喊了声,“时安在吗?我沈涛!”
依旧无人响应,该层的清理员走过,沈涛“哎”了声,清理员停下。
沈涛小声问,“这间屋子的客人回来了吗?”
大妈刚好看见了时安,她说,“回来了呀,我清扫垃圾的时候她回来的,”她瞥了眼房门,“现在没人吗?”
沈涛点头。
大妈说,“那可能出去了吧。”
沈涛刚想道谢,时安怏怏的打开房门,身上穿着睡衣。
她穿着睡衣守在门边,冷冷问,“有事儿吗?”
沈涛竖着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朝向,“东西都买了,临时庆祝一下,去吗?”
时安捂着额头,说,“我头疼,你们庆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