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早。”
相比于宁路远的谦谦君子,君梓桓眉毛一挑,以手捂胸:“昭和妹妹,这数九寒天也没你一句话来的让人寒心,昨天还君大哥前君大哥后的,今儿怎么就成了君公子了,真是太伤君大哥的心了,哎”
柳昭和神色不动,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哪是一个皇子啊,这压根儿就是一个油嘴滑舌的纨绔子弟。
她展颜一笑:“君大哥说的是,君大哥如此帮我,我应该回报才是,月见,帮君大哥看看,这剿匪可不是小事,伤的这么重,陛下可要心疼坏了。”
“伤的这么重”这几个字,柳昭和特意加重了语调,相信月见会明白的。
“不用了,咳咳!”君梓桓咳嗽几声,“我的伤确实严重,但我随身带有伤药,不会恶化到让皇上怀疑我的能力的。“
“哦,那月见给君大哥开些药,让他早日康复。”
“好的,小姐,你放心,我稍后就去熬药。”
君梓桓哭笑不得,他不放心啊!
算了,谁让这个小丫头对他有怨气呢。
君梓桓自然不会早日康复,但月见也真的没有让他放心,临离开庄子前,亲自看着他喝了一大碗比黄连还苦的药。
吃过早饭,两辆马车载着几人,直奔京城。
宁路远并没有跟着一起回城,而是像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马车里,君梓桓连喝了几杯茶水,依旧无法缓解嘴里的苦涩感,只能用聊天来转移注意力。
“我说洛川,你这个妹妹还真有意思,冷漠又娇俏,冷静又意气,时而如冰山雪莲,时而又像三月阳春,却并不让人觉得喜怒无常,反而是让人欢喜的紧。”
柳珉川看着手中的暖手套袖,声音温和:“昭和,这些年应该是吃了许多苦,但如今她回来了,还这样天真可爱,我也算是松了口气,即便她真的喜怒无常,她还是我的妹妹,我也会帮她的。”
君梓桓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天真可爱?
“洛川,你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差了,京城里那些天真可爱的姑娘要是知道你认为的天真可爱是这样的,恐怕她们都希望自己老气横秋吧!”
柳珉川微微一笑,仙气缥缈:“砚山说笑了。”
“哇哇洛川你变坏了!”
君梓桓一阵怪叫“居然对我使用美男计,果然有妹妹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多年了,都不曾见你这样笑过,若是京城的闺秀们见到了,啧啧”
君梓桓朝着柳珉川一眨眼:“你哪天出门告诉我一声,让我也看看掷果盈车的盛况!”
柳珉川但笑不语。
而后面的马车中,柳昭和翻看着从凤栖山带来的书籍,头也没抬。
“大哥的身体如何?”
月见偷偷的看了一眼柳昭和:“大少爷的身体,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寒疾,并不好调养,但这些年大少爷四处游历也算是强身健体了,而且一直有服药,所以并不严重。”
“可否根治?”
月见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柳昭和。
“暂时还没有,我需要想想。”
“恩。”
而此时的京城,早已翻了天。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礼部侍郎八年前走失的女儿。
师从隐世高人,救了二皇子,还于剿匪有功。
这任何一件单独拎出来说,都足以让京城的百姓津津乐道。更何况,今年收成不好,又有劫匪,此时劫匪被剿,无异于救命之恩。
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茶楼里甚至有说书先生以此为原本开始说故事。
城门口,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都在等候着,等着那位传说中的柳二小姐。
站在最前面的,是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妇人泪水涟涟,但容色姣好,双手紧紧的揪着丝帕,神情很是激动。
旁边的男子做文人打扮,面色白皙,气质温和,面色也有些激动,但不失稳重。他看着妇人满脸的泪水,很是不忍。
“夫人,别再哭了,小心伤了眼睛。”
“我知道,我就是控制不住,八年了,苏苏终于回来了,夫君,苏苏她回来了!”柳二夫人很激动。
柳长贤很是温和的擦掉妻子脸上的泪水:“是,苏苏回来了,所以我们更应该高兴,不是吗?”
“对,应该高兴,应该高兴的。”柳二夫人连连点头,眼泪却掉的更凶了。
她们身后站着一个少女,此刻低着头,无人看清她的表情。
而另外一对夫妻,就是柳长青和大夫人了,柳长青面色冷静,大夫人则带着期盼故人古来应有的,恰到好处的微笑,带着点心酸,又夹杂着激动的喜悦。
她旁边站着个十岁左右的小少年,满脸好奇。
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围观的百姓顿时一静。
“吁”
车夫勒住缰绳,对眼前的阵仗有些意外。
“大少爷,城门过不去了。”
柳珉川挑起一角车帘看了看,还未开口,周围的百姓就沸腾了。
忽然间,有三三两两的百姓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磕头行礼。
“柳二小姐是我们的恩人啊,这贼寇没了,大家以后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是啊,多亏了柳二小姐啊!”
“柳二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这贼寇神出鬼没,又凶狠残忍,不知祸害了多少百姓,如今柳二小姐仗义相助,也让我们这些穷苦百姓能安心过个好年了,柳二小姐是我们的恩人啊!”
“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