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海那边也需得解决。”
“嗯,陛下不是已经问了林深和北堂牧调兵了么?这样就足够了,”柯让伸手揉了揉星瑶的脑袋,温柔道,“这次做得很好,用林深来牵制北堂牧以防他趁机做乱。”
星瑶却摇摇头,学着柯让平时高深的样子眯起眼睛道:“若是防他作乱我既然都得了林深的帮助,又何必再让他调兵来助,我巴不得他会趁乱搞些小动作。”
柯让忍俊不禁道:“陛下这是既想借刀杀人又要一石二鸟,野心不小啊。”
“是从师傅编写的书里学来的。”星瑶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有些阴幽,“那师傅说我们该何时动手为好呢?”
“三日后。”
“再早些罢,”星瑶摇摇头,稍稍靠近柯让,低声道,“后天,正是新春元日,正好宫里要设夜宴。”
柯让忍不住伸手去抚星瑶的脸庞,指尖上细腻的触感让他觉得她似乎不小心呵护就会碎掉,他回应道:“好。”
“那具体该怎么做,还劳烦师傅仔细与我说明。”星瑶把自己的脸在柯让的手掌上轻蹭,像是只藏起利爪的猫,温顺可人,这种温柔让柯让心头一颤。
其实他最怕星瑶对他露出那种不信任的表情,那种怀疑的眼神就像在他的心脏上扎针一样。可是有些事他不能说,为了她,至少现在不能。
柯让将星瑶扯过搂入了怀中,似乎想要通过紧密的拥抱来向星瑶传达自己的忠心,他声音轻轻的回道:“好。”
星瑶让柯让派人去处理她被刺杀的现场,她不想把事情弄大打草惊蛇,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星瑶回到宫里,虽宫人有疑女帝怎么队伍浩荡地出去,回来时却是宰相府上的人护送到宫门口但谁也不敢多嘴,柠萝也观察到星瑶手腕和脖颈露出的地方似乎有些淤青,但也只是默默无言地替她沐浴更衣。
星瑶靠在水池边上,头脑中的思绪如同一堆乱绳纠缠在一起,公孙槿的背叛、庆鸾的性命之危、李震海的逼近、六年前的叛乱案、柯让的隐瞒、北堂牧的不怀好意、东北乌延族的入侵,还有给慕岐玥设下的鸿门宴,这所有的一切都压得星瑶喘不上气来。
她憋着一口气将自己的脑袋浸入了温水里,想要逃避想要即将要面对的一切都不会到来。
慕岐玥曾经误会她的一切如今她却是要真的要上演了,想来也真是讽刺。
星瑶咕嘟咕嘟吐出了泡泡,她肺里的氧气已经消耗光了,胸腔憋得涨疼,“哗啦——”她从水里冒出,向后仰躺在池边大口呼吸着空气,还来不及享受重获新生般的清醒,她的额头上就被人轻轻吻了一下,这张此时在星瑶看来是倒悬着的脸上是她所熟悉的温柔与宠溺。
“陛下,属下回来了。”
清越而柔和的声音让星瑶打了个激灵急忙回身抓住他,抑制不住欣喜呼喊道:“庆鸾!”
朝堂变-尔虞我诈
庆鸾脸色惨白,不十分好看,星瑶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可他还是回来了,在她需要他的时候。
星瑶抓着他的袖子,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沐浴露出的半截光洁的酮体,只急切问道:“你怎么回来的?是涯呢?你看起来很不好,先把解药吃了!我再传御医给你医治!”
星瑶贴得这样近,庆鸾由上而下的目光正好可以落在她泛粉的sū_xiōng上,青白的脸色上闪过一丝微红,低声道:“陛下糊涂了,属下现在还是通缉犯怎么能让御医医治呢。”
“好,好,那先不说这些,你先把解药吃了!”星瑶急忙从池中起来,随意捡了件衣服披上,冲出去在枕头下摸索。守在浴池外边的柠萝正欲问陛下在寻什么,但隔着纱幔隐隐能看见里面立着一个男子,她心里顿时了然,于是急忙打发了其余的女婢出去并把门关上。
星瑶从枕头下摸到一瓶瓷白的药瓶,急忙边往浴池走去边往手心里倒药,她慌慌张张地把那药往庆鸾嘴里塞,庆鸾乖乖地张嘴把解药服下,看着星瑶有些失态地笑出声。
“你笑什么?”星瑶疑问道。
庆鸾含笑摇摇头,手上拿着一块大布帮她把身上的水渍擦干,整理好衣裳,又从一旁取衣物一件件给星瑶穿上,在帮星瑶系腰带时,柔声道:“陛下着急的样子很可爱。”
“什么嘛,我是真的担心你。”星瑶撇了撇嘴。
庆鸾把星瑶的衣服拢紧,顺了顺她的头发,点头道:“属下知道,所以觉得陛下可爱。”
庆鸾语气柔和神情闲淡,可就在一瞬,星瑶分明看见了庆鸾的眼瞳血红暗闪,他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显然是在隐忍着什么。星瑶始终无法放心,抓住他的手,问:“公孙槿对你都做了什么?!是涯他还会再出来吗?”
庆鸾闭了闭眼,身形稍稍晃了一下,不知他是用的多强的意志力才夺回了身体,公孙槿的琴声完全扰乱了他的心智,那时他觉得自己被困在了一个狭窄的棺木之中,那棺木开着一条小缝,能让他有着意识,能看见是涯在做什么,但是他不能动弹和说话。但是也庆幸还有是涯,不然也许连感知外界的这条缝都没有了,意识会永远沦陷入虚无之中。
庆鸾勉强还带着笑意以安慰星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