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龙本双目无神的望着对面密密麻麻的篝火,心情异样的沉重。以为这样缜密的安排就算无法偷袭得手也可以震慑一下对面的敌军,但没想到会被反偷袭了一把。损失的这点人马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经过今天的事军心会受到打击,士气肯定会有一阵的低迷,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夜风萧瑟,秋天的凉意让人不战而寒!一件温暖的长袍悄悄的披了上来,带来了舒服的暖意。纪龙太熟悉这样的体贴了,连头也不回,就皱着眉冷声的说:“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战场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这不是战场!”童怜一袭轻装没有多余的妆容,虽然少了精巧但素面朝天也是无比的动人,温柔的水眸里尽是心疼的说:“您不必介意,今天的小规模试探起码也可以让他们紧张不是么??”
“查出来对面的是谁了吗?”纪龙连看都不看她,语气里透露着不满,阴阳怪气的说:“连夜的奔袭从京城跑到这来,一路上的眼线竟然没有半点的反应,你这些手下真是酒囊饭袋!”
童怜一脸的自责,赶紧跪了下去羞愧的说:“确实是奴婢的疏忽,本以为我们的眼线已经布满了沿线。但前两晚很多的地方都被一些不明来历的人偷袭,再加上路上有所堵截,很多情报也是刚刚才到。”
纪龙没去看她,怕看了以后自己会心疼。但脸上还是装作一副气愤不已的模样,阴着个脸隐隐有责怪的意思。
童怜更加的自责了,但还是徐徐的说:“对面的兵马是太子麾下的御林军,据奴婢所知。这一支军队号称恶鬼营,一直都秘密的在河北受训,成员大多是以前猛虎营残留下来的土匪,还有一些年青的难民,从他们现在军纪严明的情况来看,恐怕已经存在了一定的时间。”
纪龙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存在了一定的时间,那为什么之前你所谓没有遗漏的情报网却半点没有发现??”
童怜一脸的愧疚,轻声的解释说:“一开始我们也隐隐知道太子在河北秘密训练了一批兵将,后来也曾派人去查明。但却被他狡猾的一引查到了河北驻军新括招的兵营去,忽略了这支隐藏得更深的奇兵,全都是奴婢的错,请您责罚。”
童怜的聪明,过人的才干和天生的警惕性。这些纪龙都不会怀疑,连她也上了当只能说太子实在够狡猾,甚至还特意安排了河北驻军的扩招来做幌子。这支部队的组建真够隐秘的,甚至自己在京城权利滔天时都没察觉出来,真是失策呀!
纪龙长叹了一口气,感觉心里有些发堵,冷声的问:“那太子本人呢,在不在军营里边。”
“在!”童怜面色一冷,绝美的容颜尽是坚毅的神色,跪地请缨道:“主子,要不让我带一些人过去偷袭吧!如果能生擒了他,我们就有和朝廷谈判的资本了。”
纪龙一听也是心动,津门周边的兵马集合起来也有数万之众,冒死一拼拿下对面的南坡应该不是难事。只是想起京城之乱后的窘境,再想想今天的失利又立刻有些退缩了。想了想还是摇着头说:“算了,今天就先放过他吧!既然偷袭一次没得手,他们肯定会加强戒备。再者说,这支军队事前我们并不知道,难保还会有别的兵马埋伏着。”
童怜一听登时混身一颤,这等于在变相的说她办事不利!尽管觉得这是不错的时机,但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只能恭敬的应了一声。站起来一看纪龙的眼神依旧不能施舍半点给她,不由哀怨的叹了口气告退了。
纪龙眼里时而迷茫,时而露着凶光,凌厉得让人不寒而栗。周围站着的谋士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没一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只感觉满是火光的难坡似乎很难逾越一样,周围的空气压抑得让人无法喘息。
恶鬼营中的篝火渐渐的少了!
警惕的多安排了守夜的哨兵,许平在中营里杀牛赐酒犒赏了军中的大将们。当然也包括了今天百发百中,在全军口碑正热的张虎,期间说说笑笑的还拍着他的肩膀大赞有前途。
大块的牛r在锅里翻腾,大碗的酒水虽然不是醉人佳酿但却十分的诱人。众人谈笑风生的,豪迈之意和这种快意恩仇的大气让许平不禁也受到了感染,和他们碰起杯来一点都不含糊。
张虎唯唯诺诺的在一边喝着闷酒,一点都没有立功以后的高兴。对着同僚的祝贺也只是木讷的傻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认错也不敢解释,更不敢去打扰许平的兴致。心里急得都快掉泪了。跟在许平的身边那么久了,他虽然反应迟钝但也深知这个主子的喜怒完全是颠倒的,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想来理解。
如果他肯骂你,骂得越难听就表示他挺欣赏你会器重你。如果他很和蔼,很亲切,笑容满面的夸奖你,大夸你有前途的话,那接下来绝对会倒大霉。当然了,这些待遇都是针对男人的,对女人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温柔体贴,或者下流无耻。骂你的话就真是骂你,调戏你就表示想上你,很直接很真诚。
尽兴的饮了一晚,不过大家也控制着不敢喝多。子时未到就全告退各自回去休息,张虎一看没人了想赶紧上去解释一下,许平已经打着哈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