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不应该随便听两位表姐的话。明天女红,那就带百慧来吧,想必百慧一定能学到更多的绣法。
几个姑娘说说笑笑地在慧娴馆外分开,往自己的居所而去。
以后的琴课,简先生好似忘了自己多了一个叫徐德音的女学生似的,直接将徐德音给晾在一边。
徐德音倒也还稳得住,只当自己是在听曲儿,顺便听听这个曲儿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诞生的。
百慧也如徐德音所料,上了女红课之后,每次一到徐德音的女红课,就乖乖地跟在徐德音的后面,去学习新的针法。
正月匆匆而过,二月也渐渐走到尾巴。
徐德音因为侯府规矩大,每月除了固定的日子遣人去给父亲的长明灯添香油之外,便规规矩矩地当着一个大家闺秀。
只是在看见徐成送进来的消息,徐家的某几个偏僻小庄子里面又添了新人之时,徐德音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难受。
这个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的。徐德音默默敬佩那些敢于活下来的姑娘,也希望徐家的产业在自己的手上能发展得更好一些,也能帮到更多的人吧。
徐德音正想着,就见竹柳脸色不好地进了书房。
徐德音心里一紧,竹柳可是管着自己的账本的,能让竹柳露出这样的表情,可见应该是账本出了问题。
“出了什么事?”徐德音急道。
竹柳见自家姑娘着急,自己心里的焦躁感竟然少了很多。竹柳浅笑道:“姑娘不需担心,账本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咱们的货,被扣了一些。”
徐德音神色一冷:“我们徐家一向是按规矩来的,谁人敢扣我们的东西?”
竹柳也说不出来什么,只将出问题的账本那一页展示在徐德音的面前。徐德音只见那账本上,明晃晃地用朱砂标着暂扣两个字。而地点,则是在京外不远的一个小县城里。
“心井。”徐德音轻声一喊,声音却好似已经传了很远似的。
心井不多时,就进了徐德音的书房:“姑娘,出了何事?”
徐德音冷哼:“心井,你看看这里是怎么回事?现在还只是暂时扣留,再晚一些,他们是不是就敢随意截留我徐家的货物?”
心井一打量那地名,脸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好:“姑娘,那一处如今的县令有一女儿是今上四子的侍妾。咱们怕是不大好动。”
徐德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是她的人都有一手飞檐走壁的功夫,她现在也不会这么施展不开。
“竹柳,我们的那些东西可有什么违禁的东西在?”徐德音淡淡问道。
竹柳抿唇,还是道:“姑娘,咱们徐家从来不在大燕做乱纪违法之事。”
徐德音冷道:“既如此,心井,你让徐伯去探探那位县令大人的口风。百慧,下月初一,我去报恩寺给父亲上一炷香。”
百慧微微一愣,点头应诺下来。
几个丫鬟离开,徐德音捏这镇纸的手一沉,好好的一尊青铜镇纸上面,便多了五个深深的指印。
徐德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怒火,才缓缓道:“来人。”
冯姑姑听见书房里面有声音传来,连忙端着甜汤走了进去,一进去,冯姑姑就看见那青铜镇纸上的五个指印。
冯姑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冯姑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自家姑娘力气这般大,将来姑爷若是一个不小心,惹姑娘生气,还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吗?
冯姑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嘴里却熟练起劝着徐德音喝甜汤。
徐德音一边喝甜汤,一边有些委屈地道:“姑姑,他们欺负我没了父亲。”
冯姑姑心中一软,没姑爷就没姑爷吧,姑娘相貌好,还有银子,再嫁总不愁的。至于那先没的倒霉姑爷,谁让你欺负姑娘没了父母的?
“姑娘放心,有老奴在呢,还有竹柳她们,定然不让姑娘被人欺负了。”
徐德音哽咽着嗯了一声,只觉得一碗甜汤下肚,心中的那一点点的愤懑之气消去大半。
徐德音粗粗翻过账本之后,脸上便浮起一抹思索来。
徐家产业最近的收益虽没有少,可是也没有多。这只能说明,徐家产业现在被人打压着,竟然只剩下维持自己本身的地步。
这不是徐德音想要看见的。
将来还有那么多花银子的地方,若是自己这会儿退哪怕半步,迎接徐家产业的,只会是更残酷的吞噬。徐德音可不想当那个败了家业的败家女。
冯姑姑见自家姑娘总算是重新振作起来,悄悄地退出书房去。
待看见门外的竹柳时,冯姑姑皱了皱眉:“凡是用心些,姑娘本来就不易。”
竹柳轻轻点头。以前没遇上什么事情的时候,竹柳还真当自己是有点能耐的。然而经此一事,竹柳总算是明白,徐家没了姑娘不行、没了心井也不行……
竹柳心中焦急,却不敢表露出来。那一批货看着建打您,可是若是不能及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