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范垣抬头看时,却意外地发现……是小皇帝朱儆,旁边跟着陈冲,右手边却是黛烟宫的宫女挽绪,三人呆呆地站着,继而朱儆大叫:“少傅,你干什么!”
挽绪则不顾一切地赶了过来,叫道:“娘娘!”
范垣只得吩咐:“去传太医,娘娘被热水烫伤了。”
说话间,便将严雪放在旁边的圈椅上。挽绪早回头吩咐了门口的宫人,自己上前将严雪的袖子挽起来,果然看见底下的胳膊已经从雪白变成了粉红色,还散发着热气,看着极为吓人。
范垣一眼看见,皱了皱眉,这会儿朱儆也走了进来:“这里是怎么了!”
范垣还未回答,严雪笑了笑,开口道:“皇上,首辅大人有一件事跟我商议,我方才要送他,不小心撞翻了风炉。”
朱儆看看她,又看看范垣,只得先上前查看严雪的伤,见果然烫伤的不轻,不由也惊心道:“了不得,这肯定是疼得钻心,太妃怎么这样大意?”
严雪咬着牙道:“皇上别担心,不是什么大碍。”
陈冲也瞧见了,因知道范垣前来找严雪的用意,也隐约猜到两人之间必然不快,见严雪伤的这样严重,不免忐忑,便也跟着道:“这若是弄的不好,是会留下疤的。”
严雪手臂虽红,脸色煞白,因为剧痛,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虽然竭力镇定,声音却日渐微弱:“那也无妨,没什么……陈公公,别只管让皇上看,且带皇上去吧,这里腌臜的……”
说到这里,终于撑不住了,身子一歪,竟是疼的昏厥了过去。
朱儆到底不忍离开,直等到太医赶来。
宫里头虽然时不时地会有些病痛之类,但是如此严重的烫伤却还是第一次见,负责诊治的太医也吓了一跳。
幸而严雪疼晕了过去,不然还要上药之类的,更如刮肉一般令人难以忍受。
陈冲趁着朱儆在里头的功夫,往外走了几步,悄悄地问范垣道:“怎会弄得这样?”
范垣只是摇了摇头。
陈冲自责道:“是奴婢多嘴的缘故了。”
“跟公公无关。”
陈冲道:“其实也无凭无据的……”
“她自己承认了。”
“啊?”陈冲意外,双眼圆睁。
范垣的心竟有些乱,便对陈冲说道:“只是虽然她已经承认了,但那毒是从何而来,还不知道,你只先把那个宫女扣押……问明白再说。”
陈冲的眼皮有些跳,忙抬手按住。
范垣停了停,道:“宫里的事,你多费心些,其他跟药源相关的则问黄桥。我先出宫一趟。”
陈冲才要答应,突然想起一件事:“稍等,皇上是为了赵添的事来找大人的。只怕待会儿还要问起来。”
原来朱儆因连日不见赵添,也不肯再听陈冲的搪塞,加上他人本就精灵,拿了两个陈冲的近身小太监,一番威逼喝问,竟给他打听出来赵添如今给压在内务司里审讯呢。
所以朱儆忙先质问陈冲,陈冲没有范垣发话,却不敢就放赵添,只得编造了个理由,说是赵添办坏了一件机密差事,范垣的命令,要查明白后才放人。
朱儆立刻就要找范垣,又得知他在黛烟宫,不由分说便赶了来。
半晌,严雪终于醒了,只是手臂仍是疼的厉害,喝了一碗镇痛的药,仍不见效,然而这药里有安神的成分,严雪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朱儆见状,叮嘱太医们好生照看,自己离了宫里。
小皇帝倒也沉得住气,出了黛烟宫后,便回自己的寝殿,路上并不言语。
只在进殿之后,朱儆坐了,才有条不紊地问范垣:“少傅今日去找太妃说什么要紧的事?还要亲自前往?”
范垣在路上早也想到了他会询问这些,何况还有赵添一事,若没有合情合理的解释,只怕瞒不过。
此刻听朱儆问,范垣的眼前竟出现他进宫之前琉璃叮嘱的话“别吓到了儆儿”。
话冲到嘴边,又竭力忍住。
范垣道:“前两日,御膳房里呈给太妃的糕点出了问题,最近我同陈公公正在追查此事,赵添也是因而被拘禁的,等查明了水落石出跟他无关,自然会放了他出来。我方才去见太妃,也是询问此事。”
陈冲在旁见他突然把琉璃的遭遇嫁接到严雪身上,不禁诧异。
朱儆听了这件事,惊道:“竟有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范垣道:“因为怕惊吓到皇上,也担心引发别的不必要的波折,所以才不曾跟皇上禀明,请皇上恕罪。”
朱儆呆了半晌:“那、那太妃可吃了那些糕点了么?有没有妨碍?”
范垣道:“幸而太妃并没有吃,皇上放心。”
朱儆松了口气:“侥幸。”想到方才严雪给烫伤后的惨状,又觉不忍,又是生气,“怎么宫里还有人敢图谋不轨么?陈冲,你快快查明!”
陈冲领命,范垣见已经把小皇帝搪塞过去了,正要借机出宫,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