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沐浴露,在身上打出大片大片的泡沫,不停的搓洗着身体,她把水温开到最大,皮肤被烫的通红,可她依旧感觉不到任何痛感,只是机械性的搓洗。
水顺着头顶流下,她睁着眼,澡堂里白天不开抽气机器,水雾弥漫,王艳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眼泪混着水流一起流入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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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烟跟余盈樽下课一起买了外卖回寝室吃,刚打开寝室的门,沈烟烟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但是因为太浓而有点刺鼻。
入秋以后还没上暖气,寝室窗户紧闭,香水味挥发不出去。
余盈樽也闻到了自己的香水味,手指捏了一下指腹,看见自己的香水放在王艳桌上,她眼光一灭。
沈烟烟还在找香水味的来源,她凑近余盈樽吸了一口,“樽樽,不对啊,你今天没喷香水吧?这味道哪来的?”
余盈樽没说话,沈烟烟拿目光扫了一圈香水味集中的地方,就看见王艳桌上摆着一瓶的香水,跟余盈樽手里那瓶一模一样。
“我靠,我就说我护手霜不是自己用的,你们当时还不信。现在用完都不知道放回原位了,这是觉得我们傻还是她不要脸到家了啊?”沈烟烟忿忿不平。
余盈樽走到王艳桌前,拿起那瓶香水,仔细端详,然后放下,走回自己桌前,化妆架上的香水果然少了一瓶。
安凝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把寝室里原有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凝哥,你差点吓死我。”沈烟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长抒了一口气。
安凝也闻见了香水味,开口问,“咋了?香水洒了?碎碎平安,摸摸毛吓不着。”
“真撒了还算好呢。”沈烟烟往王艳桌上一指,安凝看向王艳桌上,又看了看站在自己桌前手放在化妆架前的余盈樽。
安凝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这算是实锤抓包现场了吧?”
余盈樽沉默的点了点头。
安凝后推了一步,伸手把门反锁了,余盈樽听见锁门声,点了点头,开腔,“我们坐下讨论一下怎么办吧。”
沈烟烟小孩子性格,本来她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护手霜被偷着用了大半瓶,好在护手霜还算便宜,好友这瓶香水价值不低,都被拿来偷用,则更为愤慨。
沈烟烟嘟着嘴,为余盈樽鸣不平,“我们就不用动这瓶香水,把她放在王艳桌上,等她回来了以后樽樽你找香水。我去帮你说,王艳桌上这瓶怎么跟你的一模一样,看她怎么解释的通!”
安凝摘了眼镜,揉了揉眼睛,遇见这事真的是头疼,“我也发现了我十一回来以后,乳液少了一点点,我一直安慰我自己是我错觉。”
余盈樽叹了口气,“我十一回来就发现眼影上有人留下了指纹了,但我一直没说出来。”
“你们是一早就知道她偷东西啊,那你们怎么还护着她?”沈烟烟被两个室友的话震惊了。
“因为知道了也没办法,家贼难防,而且你没办法证明是王艳偷用的东西。”余盈樽说道,安凝点头,继续接话,“换句话讲,就算你拿着护手霜去跟王艳吵,你没证据,大家还闹得很僵,以后还要一起住。我们三个假期都是早早回家的主,你能把所有东西都锁进柜子里吗?”
沈烟烟显然没想到这么长远,她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除非你当面抓住她从你桌上拿东西,否则你一点办法都没有。王艳前几天都没回寝室住,她今天也不一定会回来住,就算你等她在的时候说这话,她也可以推到我身上,说是我喷完香水随手放到她桌上的,你根本说不清楚。”余盈樽无奈的说道。
“那我们就只能这么算了?”沈烟烟依旧生气,但余盈樽跟安凝分析的合情合理,她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对付王艳。
余盈樽从桌上拿了条巧克力,隔着袋子折了几块,拆了包装分给室友,“香水放王艳桌上别动,她看到香水的时候会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忘记放回原处。这种事情都是心里有鬼的人胆战心惊,我猜她一定会担心我们发现,从而不敢再偷东西了。”
甜食有治愈人心的力量,余盈樽的气被巧克力的甜缓解了一半,“你们平常丢过钱吗?从今天开始把钱跟特别贵的东西都放好。”
沈烟烟又伸手从余盈樽手里掰了一块巧克力,“钱倒是没少过,凝哥你呢?”
安凝也摇了摇头,“王艳可能就只偷用过东西,倒是没丢过钱,这事就先这样吧,你们都看好自己东西。”
安凝望向王艳的床位,“就当我们做次好人,给她个改过的机会,再发现就不忍了,直接撕,我们三个人还撕不过她一个了?”
余盈樽把剩下的两块巧克力塞进嘴里,找了一瓶已经不用的化妆水,放在墙边,拿笔在墙边轻轻划了一条刻度线,找出手机拍了张照,然后把化妆水放回了化妆架。
沈烟烟疑惑的看着余盈樽的动作,“樽樽你在干啥?”
安凝看着余盈樽的动作笑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江月会喜欢你了,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