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折扇一张,挡住了正在撸袖子的上官燕,再一收,两手交叠,认真地给吴赫行了个礼:
吴师兄乃方正之人,心有所思,无不可对人,此乃师兄秉持之道。而上官师妹,亦是心有所乐,无不可对人笑,此乃其之真性流露。挤眉弄眼,轻浮无状,皆指女子心面不一,搔以待,实与上官师妹真流露无关。吴师兄觉得师弟此可对否?”
这几人中,青隐常年苦修,根本不认得几个人,而烈霸狂傲,上官冲动,齐昊腼腆。因而,凡是与外人周旋的事,大都交由见人说人话见鬼打鬼讲的聂云。因而,他一出面开口,众人皆保持沉默。
如今见他如此一板正经地对待吴赫,话语间也并无暗讽之意,估计这人平时就是这德性,此番并无恶意。
果然,吴赫见聂云不同一般人,要么与之气恼争闹,要么与之恶相讥,而是一派儒雅淡然陈述,心中便喜之三分。如今亦觉他所甚为有理:
“聂师弟所甚是,”遂向上官燕郑重一揖:“是我思之不详,误会师妹,吴赫在此向你陪礼。”
众人也都不是小气之人,人家诚心道歉,便也邀他入坐。
待聂云一番介绍后,吴赫便道:“正好,我此次虽只打算找上官师妹相询,既然张师妹也在此,便一起问了吧。”
见众人不解,吴赫一板正经地向两人作了个揖,抬头便问:“请教两位师妹,你二人之道,分别是什么?”
这问题问得!这是能这样问的吗?
所谓讲道论道,不过是个人将自己对大道万千的理解说出,与人交流,相互探讨,来启印证完善自己的道。
而个人之道,便是指道心,万千之道中你所坚持的那一个点,延伸开来之后,才成就自身修仙之路。
事关己身之法术神通,以及可能会有的心魔与破绽,谁没事会与陌生人来谈这个?!
吴赫这口气,分明问的便是她俩各持的道心是什么?这叫两人怎么回答,凭什么回答?这人怎么就这么二呢?
见气氛又僵了,聂云忙道:“吴师兄应知,事关道心,若不是非同一般的关系,没人会宣之于口的。不知吴师兄可否明,为何有此一问?”
吴赫点点头,张口解释:“因我叔祖父,觉得我此时应择一道侣相伴,共同印证大道。我虽觉得他所有理,但我亦认为,夫妻相伴,应志同道合。而我之道与真性真有关。而叔祖今日与我谈间提及,两位师妹应是至至性之人,所以我才来此有刚那一问。”
见众人仍是不语,吴赫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明白,便不知死活地接着解释:
“我刚问得是鲁莽了一些,不若这样说吧,两位师妹的道若与真性真有关,我们便能成为道侣。”
本就越听怒目越睁的李烈霸,此时一拍桌子:“谁要跟你成为道侣?!”
吴赫愕然,不明白为何两个师妹不说话,却把大师兄气成这样,忙站起身深深一揖:“大师兄,不知师弟我是否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师兄训戒。”
李烈霸拳头捏得嘣嘣响,可这货对他无比恭敬,实在又有点下不去手。气得一瞪聂云:赶紧给我把这人弄走!
聂云对这二货也是无语了,很想拍拍他的肩跟他说:兄弟,你竟然当人家面直接挖墙角,还一挖就是两个,你这不是冒犯,纯粹是找死的节奏呀!
李烈霸怒了,最多打到你忘了青隐为止。那张娃娃脸崩得紧紧的,乍一看像嘟嘴生气的小孩,这男人才是最可怕的好么?指不定就准备针对你所谓的至真之道,挖坑害你呢。
虽然聂云真心觉得这个场面挺可乐的,但一想想这位吴赫的背景,唉,算了,别让他被这两人打坏玩坏了。
他上前一引:“吴师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吴赫被聂云带到外面,一番交谈后相信了聂云所:女子娇羞,他如此直道侣之事,实在太唐突。再则,他与两人交好,深知她们两人的道,都与至至性无关。
吴赫便暂时歇了与她们讨论道侣之事的心,待要再回身去告辞,又被聂云以女孩好面子,此时不宜再相见为由,直接请他下了山。
开玩笑,再回去,迎接你的就会是一顿胖揍了好么?
擦着虚汗进了屋,聂云的折扇摇得那叫一个欢畅:“行了,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李烈霸双臂抱胸,那股勃然的怒气萦绕在他身周。齐昊嘴唇紧抿,瞳孔微缩。两人的目光扫了他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大有你爱说不说,不说我们就去揍那丫的!
“他是谁家养的?能惯出这么个奇葩性子来?”青隐好奇地问道。
“对啊,我们若不是觉得你似有顾忌,早一开始就将他骂出去了。”上官燕也催促着:“快说说他的来历。”
还是美人好啊,又养眼,还能当解语花,卖个关子立马就接上。
聂云坐下,端着一杯灵茶,抿了口,等欣赏够了那两男人的脸色,方慢悠悠说道:
“我是为你们好,这人动不得。动了他,三宗都有人找你们算帐。”
“啊!这么大的来头?三宗面和心不和,哪会为了一个筑基修士同仇敌忾?”青隐配合地问出疑点。
上官燕加了句:“你不是逗我们的吧?”
聂云啧啧一声:“孤陋寡闻了不是?他们吴家,本就是天鼎宗治下的一个大家族,专攻炼器一道。他口里的叔祖是火云峰的吴真人,金丹圆满。族里有一位元婴尊者,听说一直在异大6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