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颜清回到后院的时候,苏夫人让人传话来说开始拜寿了。
一行人到前院大厅,等一众人拜过了寿之后就入席,男女是分席而坐,期间除了雷芮总拿小刀眼冷飕飕的瞟向穆颜清之外,倒没什么事。
宴后一行人就回了陆府,刚回到湖心小筑,香儿就凑了过来,“小姐,韩先生和云州那边都来消息了,韩先生那虽然没有将三皇子的全部势力产清楚,但有几个暗桩倒是知道了,因为是暗桩想要拔除倒是也容易,只是…韩先生说若不想太早暴露的话,就只能靠伯爷去周旋了。”
他们都是远离了朝堂之人,根本没有势力正大光明的除掉这些人。
若是选择暗中下手的话,不能所有人都一起出事,否则祈愿阁很容易暴露。
穆颜清接过香儿手中的字条,“暂时就知道这三个人?”
一个是吏部文选司郎中,一个是都转盐运使,还有一个是京卫指挥使同知。
香儿颔首。
穆颜清淡淡的笑了,脸上闪过一抹狠唳,她指着其中的一个:“这个人…可能查到他的嗜好或者品行如何?”
陆离进屋时正好听到她的话,伸长了脖子瞅了一眼,“都转盐运使李醇?这个人我倒是知道,不止好色还重利,惟独就是生性谨慎、狡猾,栽赃嫁祸的手段更是高明,虽缺点很明显,却不是个比较容易对付的人。你是打算对付他了吗?”
穆颜清愣了愣,方才回过神,一时有些讪然,“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陆离却是笑了笑,“他们都是三皇子的人,既然我和你已经结盟,哪怕你不跟我说,我也相信你的,你现在不说可能是时机不到,也可能是我…”
他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和身子,“可能是我现在不能够帮你,若你说了也许我会成为你的累赘,既如此那我不如安安静静的在家等着,等到你认为我身体完全养好,可以帮你的时候。我想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会说的。”
穆颜清看着陆离,她怎么可以忘了,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他不似别的人那般把自己想象的多么强大,相反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
大概他唯一做的最冲动、没有衡量是否是自己能力所及的事,就是刺杀查查木吧!
穆颜清会心的笑了,“好。”
“香儿,既然这个李醇是个好色而且重利的,那么就让小怜去会会他吧!”
香儿怔了怔,“小姐…”
穆颜清摆手:“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我相信小怜能做到。”
陆离却有些奇怪,“小怜?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上回去祈愿阁的时候,被孙三调戏的那个清秀跑堂就是小怜。还别说那个孙三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买官卖官的事朝中一向都有,但都是小打小闹,更不曾出事,可这回孙三这事一出,若是闹大了,阿离你说,牵连到的人会是谁呢?”
陆离淡淡的回道:“顶多牵连到吏部文选司郎中,而这个人恰在这名单上。”
穆颜清颔首,所以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了——京卫指挥使同知晋晟。
“这个人我可不熟悉,不过…我倒是知道他早年是朱左相提拔上来的。”
穆颜清听了这话垂眸看着晋晟的名字,朱左相提拔上来的人,却归附了三皇子,不过既然是暗桩,朱左相知不知道呢?
陆离见她在沉思,便径自摸了一本书到一旁的榻上看书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穆颜清让香儿去把李醇的事告诉韩羿。
陆离抬眸随意的问了一句,“你想过怎么把小怜送去吗?还有她可愿意?”
待香儿离去,穆颜清凑到陆离的跟前,一把夺下他手中的书本,她则倚进陆离的怀中,靠着陆离随意的说道,“小怜巴不得进去呢!你以为她真是伶人啊?就瞧她那细皮嫩肉的,也不是伶人能养出来的样子!”
她语气中有些悲伤,“我听说她父亲曾经是都转盐运使司副使,你可还记得早些年不是有一桩盐运的案子吗?凡涉案者正五品以下的都被革职处死了,副使是从五品自然也在其列,小怜是想要揭发那件案子背后的案子吧!”
她顿了顿,“不过我似乎不得她的信任,她只告诉了韩先生,而韩先生是个守诺的,答应了她不跟别人说自然也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并不知内情。”
陆离看着大剌剌偎近自己怀中的女子,无奈的笑了笑。
她总是这样,一点矜持都没有。
反正他都习惯了,也就随她去了。
“瞧瞧,不是我一个人说你,别人都信的过韩先生却信不过你!”
穆颜清努了努嘴:“别人信与不信我不在乎,只要你信我就好。至于你问的怎么送她进去,很简单啊,他重利好色,小怜又是个好样的,祈愿阁今年刚到燕京,过一阵少不得很多人请他们唱堂会,我就不信那李醇眼瞎,看不上小怜!”
更何况又有韩先生暗箱操作,到时候只怕小怜和李醇还能私下碰上呢!
陆离倒也没说什么,许久才问,“你们人手够吗?如果不够记得跟我说。”
其实穆颜清早就好奇了,他到底哪来的消息。
“早些年我跟着威远国公爷,人手自是他给的,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有能力照顾她的侄女,只可惜…我到底是没做到,没照顾好玖儿!”
看到陆离眼中闪过一抹沉痛,穆颜清张了张嘴,她多想告诉他,她就是玖儿!
她想说,不用自责,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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