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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羿深呼一口气,第一次见到表姑娘是她三岁的时候,当时卦士断言她命中带煞,会害了她和她家人,除非养在行伍之家,嫁于行伍之家。
行伍之家的人身上都有股正气,可以镇住她身上的煞气。
顾准虽然不信这些,但顾家百年来一直都是阳盛阴衰,他也只有这一个女儿,他可舍不得拿她去试,于是忍痛将表姑娘送到顾夫人的娘家威远国公府抚养。
他也算是看着表姑娘长大的,对她也是疼爱有加,可是眼前这个穆颜清,她身上一点表姑娘的影子都没有,让他怎么相信她?
跟穆颜清认识五年整,他一直摸不清她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有的时候会比今天说的更过分,但她从来不曾抱怨过一句。
想到这韩羿愣了愣,如果非要说她跟表姑娘的相像之处,确实有一点。
表姑娘的为人是只要是为了她好,为了她的亲人好,哪怕她承受再大的委屈她也不会抱怨一句,还会原谅那个人。
她说,虽然方法过激了些,但你是为了我好,既然这样我何必责怪你呢?
就连出事的那一次也是,她跟6离年底就要成亲了,但她是个呆不住的,不愿在家安静的待嫁,便偷偷的随军到云州,战场之上她威风凛凛,杀敌于马前,众将士也是钦佩不已。
收兵后将士们因不知道她是女子,要跟她摔跤比气力,被赶来教训她的穆啟听见了,他要惩罚她和将士们。
她说罚我我认,但将士们不知道我是女子,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知者不罪!更何况军中将士摔跤是想练体力,切磋功夫,若因此惩罚他们,对将士们不公平
想着过去的种种,已过不惑之龄的韩羿竟然也落下泪来。
穆梓继趁热打铁,后来她带着军令赶回,却晚了一天。从云州到燕京,还要避开禁卫军,韩先生知道多难吧?所以她回来晚了一天,不是她的错,可她认为是她的错,是她回来晚了,才害了曾祖母他们。韩先生,你知道娘娘她背负了多少吗?
所以以后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来伤害她了,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痛,都苦。
我总是想快些长大,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报恩,报娘娘对我的养育之恩,正如她所做的,她要报答穆家对她的恩情,与其说我们是回来报家仇的,不如说是报恩的。
韩羿没想到这样一番话会是从穆梓继口中说出来的,他才六岁,并不是神童,也不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聪明,从小就知道玩勾心斗角的心计,但他胜在好学,勤奋。
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从小学习排兵布阵,至于其他的,韩羿酌情让他少学了很多。
如今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他是震惊的,同时也是羞愧的。
不论那个女子到底是不是表姑娘,她待小公子从不曾怠慢过。
小公子是在她身边长大的,他没有走歪路就是好事,如果她真的有别的企图,她直接把小公子教养的不好,岂不是更省事?
他叹道,表姑娘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但是
他说不下去了,他想承认穆颜清就是表姑娘,起码她还活着,可又不想承认。
他希望表姑娘能永远保持原来的心性,可他十分清楚,若还是原来的表姑娘这条路她是走不到头的,甚至半路就会被人再害一次!
穆梓继道:娘娘很好,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宵禁之后,一道红影穿梭在黑夜中,最终落到了安南侯府的无所居。
6离浅眠,听到声音睁开双眼,他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来人身材消瘦,一头墨以一根竹簪束起,脸上罩着一面红狐狸面具,只露出半张唇形,身上穿着一席紧袖大红袍卦,仅在袖口处用月白色丝线勾勒出狐狸的形状,衬着衣服的大红色,倒真像是一只红狐狸趴在袖口。
脚上蹬着一双正红色皮靴,在靴口处同样绣着狐狸形状,只是靴口处用的是金色丝线。
来人正是大盗红狐。
红狐突然间抽出腰间小剑‘赤霄’抵在6离的喉咙处,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6离不怕,如果红狐是来杀他的,他只会很感谢他。
这六年来他站不起来,武功全废,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是生不如死。
6离长相清俊,在黑夜之中看不出他病着。
他面若中秋之月,鬓如刀裁,眉如墨画,最漂亮的还要属他这一双像星星一般璀璨的眼眸,哪怕此时的他病着,眼眸不似平时那么闪亮,但仍然让人有种跌进去就走不出来的感觉。
许久红狐才收了剑,却是久久的望着6离。
6离怔了怔,红狐的眼神很复杂,放佛包含了爱恨情仇,有那么一瞬间6离觉得红狐就是玖儿。
玖儿
想着想着他喃呢出声,红狐却怔了怔,转身欲离开。
6离却不想放他走,从床上坐起想要去追,结果从床上摔到地上,他抬头看着前方因他摔倒而停下的脚步,6离说:玖儿,你是玖儿对不对?
6离死死的盯着红狐的背影,焦急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红狐转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注视着他,陡然间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玖儿?玖儿是谁?你喜欢的姑娘?长的可漂亮?
他的声音一如上一次来时的沙哑难辨,这是今晚他说的第一句话,还是笑着问的玖儿漂不漂亮,6离猛然间回神,父亲说过他的笑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