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云层之上的天空蓝到炫目,她弯了下唇,朱家人的天性,都是这么凉薄的么?
父亲病重,唯一的儿子心中只有争权夺利。
他的二叔,怕不是只盼着哥哥早些死去。
哈。
“朱玥,是什么样的人。”朱砂扭过来看着朱棠。
朱棠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里面的泡沫腾起又消散,“一个,完美的人。”
完美?
朱砂听不出朱棠的语气和这个词里的具体含义。
但这个词很有趣,什么样的人会被称为完美的人?
“她和周昱时的感情怎么样。”
“这需要你去探索,朱砂。”
朱砂扭回来,朱棠并不太愿意直接讲述这些。
“你的二叔呢?”朱砂换了一个人。
“朱启明?”朱棠的语气略微变换,“老奸巨猾、心思狡诈,这些词都可以。”
“他的孩子呢?”
“他没有子女。”
朱砂大致勾勒出了这个男人的影像,野心勃勃的中年男人,带着浸淫商场多年积淀出的沉着,没有孩子,不讲情面,或许心狠手辣。
但其实朱棠,不也是同样的么,他只输在年龄。
“不问问父亲,或者我的母亲?”
“一个年少fēng_liú中年成疾的男人,一个即将面对着丈夫私生子的愤怒的、但已经被你安抚住了的母亲。”
朱棠笑了笑,“也不至于就这么简单。”但没有错。
朱砂不欲和朱棠的母亲有近距离的接触,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
“帮我找一处房子。”
“你要搬出去?”
“然后帮我申请。”朱砂表达出了她的计划。
朱棠思量着朱砂的打算,很务实,她不愿意直接卷进朱家的家务,更有可能不想直接去面对她的母亲,她干脆放弃了讨好父亲的准备,这既是朱砂坦然于自己身份与做出自我保护,也是对他坦诚自己没有野心的做法。
她也很清晰的知道她在管理方面的知识与经验的缺失,她不会以一个承诺当作万事大吉,她要自己努力去补上这些他们从家族中获得的教育,即便是纸上谈兵,她也不给他任何,因为自己经验不足造成无力接手,让他重新接回亚太的机会。
香槟的酒液在朱棠的舌尖滚动了一下,樱桃和杏仁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甜香混杂苦涩。
“朱家在g大有赞助项目。我在上东区有一套私人公寓,可以提供给你。”朱棠满足了朱砂的要求,朱砂把投诚与戒备融为一体,让人很难拒绝。
“谢谢。”朱砂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飞机降落在纽约时是傍晚时分,晚霞红的像血。
朱家的车已经在外面等候着,载着朱棠和朱砂一路驶向长岛。
朱砂的心在进门前沉重了下来。
她突然意识到门里面就是她未曾谋面的父亲。
在过去的几天里她刻意地忽略掉了这件事情,似乎相比利益,“父亲”这个词所代表的分量远远不如,她甚至腾不出空闲去想一想那个传说中病痛缠身的人。
但是现在朱砂的步伐都沉重了下来。
过去的人生中因为父亲角色缺失所带给她的种种人生体验似乎都在这一步一步中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在她需要他时,他了无音讯。
在她不需要他时,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朱砂深呼吸了一下,走进了朱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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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朱玥
江深铁青着脸,克制着想要把桌上的文件扫下去的冲动。
功亏一篑。
不知道江承是如何发现的,王辉在潜逃出国的前一刻被人从机场捉了回去。
王辉也有自己的心思,答应他销毁的东西全部做了备份。
江承现在手握人证物证,逼的他一退再退,承衍要将江氏告上法庭,并要求江氏做公开道歉,开出了天价的赔偿单子。
江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翻了船,但朱棠在这里面的功不可没。
一个打雁人,却被雁啄了眼,江深的眼中满是冰冷。
江深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江承。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