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巧看着楼半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恰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卷入一阵寒风。
“你们做什么呢?”萧煜见两个人都看着自己,楼半夏手中还抱了一口瓮,不由得笑了。
毕巧悄然松了口气,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还不是阿琴,大冷天的非要去集雪。这下好了,你来了我就打扰你们了,我得继续回房缩着去。”
“你干脆冬眠算了。”楼半夏嗔她。毕巧只当自己没听见,蹦跳着便回了暖阁。
萧煜接过楼半夏手中的瓮:“外面还下着雪呢,你要去哪里集雪?”
“就在院子里,我就是想采些雪水备用,后院的雪便足够了。”这时候的雪还能直接送进嘴里,放到工厂汽车遍布的时空,怕是没几个人敢做这种事的。
萧煜笑:“我还当你真是风雅,原来只是一时兴起。”
楼半夏带着他往院子里去:“那得找个好日子,让摄政王殿下带我踏雪寻梅,品雪炙鹿去。”
“有何不可?”萧煜兴致勃勃,“这件事你先前便曾说过,恰好前几日梁硕给我送来一只鹿,现在就在王府里养着。等到天气好些,我便带你去梅花山,做一回真正的fēng_liú雅士。”
楼半夏将瓮放在雪地上:“真正的风雅是个人情操,否则餐花饮露也是俗人。”
萧煜替她捋了捋头发:“我就乐意做个俗人。”
楼半夏一回头便撞入他温柔的眼波中,脸颊情不自禁有些发热,赶紧埋下头:“快动手吧,要挑干净些的雪。”在寒风中吹了半刻,楼半夏脸上的温度才逐渐降了下去,“萧煜,你知道平王的身体有隐疾吗?”
萧煜愣了一会儿才回答:“你是说他……那方面的问题?”
“原来你知道,”楼半夏有些意外,“那你也不怕芝玟公主嫁给平王会出事?”
“嫁给平王是她自己选的,要是我在她做出决定之后去告诉她平王身有隐疾,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话是这么说,这样对芝玟公主总觉得不太好。”
萧煜抓住楼半夏正在采雪的手:“半夏,你是不是太关心芝玟了?”
楼半夏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我又不可能对她真有什么想法。只是今天她来找过我,让我帮平王治病而已。平王似乎有些讳疾忌医,我想见见了解平王身体的御医。”
“我可以让你直接给平王诊治,”萧煜顿了顿,等楼半夏看过来才继续,“不过你得给我一点报酬。”
“什么报酬?”看着萧煜眼中莫名的光芒,楼半夏直觉他不怀好意。
萧煜眨了眨眼睛,薄唇凑近楼半夏的耳朵,揽着她的腰肢贴近自己的身体:“在给平王诊治期间,你得住在摄政王府。你让一个食髓知味的男人夜夜独守空房,这是不道德的。”
楼半夏一脚踩在萧煜的脚尖:“你不帮忙我也能给平王诊治,大不了跟芝玟公主通个气,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未及楼半夏将话说完,萧煜便堵住了她的唇。楼半夏手中的雪早已化作雪水从指缝间溜走,冰凉的温度却还留在她的掌心。萧煜的后颈感觉到一阵冰凉,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就住几天。”
“几天是几天?”
“几天是……你答应了?”萧煜目光晶亮。
楼半夏将刚刚有了些温度的手探入萧煜衣领更深处寻求更多的温暖:“你求我我就答应。”
“我求你。”
“这么干脆?”
“你之前不也很干脆?”
两人怔了怔,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时间一晃而过,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当日,萧煜便将楼半夏拐回了王府。
夜深,楼半夏靠在床柱上翻看一本游记,窗外突然有光亮闪烁,莹绿色,让楼半夏觉得有些熟悉。
萧煜翻身圈住她的腰:“怎么还不睡?”
楼半夏见那荧光落在窗边,掰开萧煜的手:“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过去看看。”
萧煜不满地在她腰间蹭了蹭,还是松了手,半睁着眼睛看着她下床开窗。落在窗边的是一片莹绿色的柳叶,楼半夏不由得蹙眉,毕巧怎么会大半夜地传信过来?
“是什么?”萧煜见楼半夏迟迟不回来,披上衣服准备下床。
楼半夏拿起柳叶关上窗户:“毕巧传了信过来,可能有什么事。”指尖凝聚了灵力在柳叶上捻过,柳叶便粉碎成莹绿色的光点在她面前铺陈开来。
就在刚刚,君谦到牵情阁找她,说结魄灯不见了。毕巧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打扰……所以就用了这种方法。
楼半夏穿上衣服:“我得回去一趟。”
萧煜也从床上跳了下来:“我跟你一起。”
二人赶回牵情阁的时候,君谦还在堂厅内等着。相比于之前谦谦君子的模样,现在的君谦明显有些焦躁。见到楼半夏回来,君谦立即迎了上去。
楼半夏:“君谦公子,你先不要着急,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谦见她并不慌张的模样,心下稍定。他并不知道,楼半夏其实一点也不淡定。要是结魄灯是被其他人拿走了还好说,要是千钧或者谁,那她的好日子基本就到头了。
结魄灯在君谦的护养之下已经凝聚出几缕魂魄,君谦这些日子便松泛了些,不再不眠不休地守着它。今夜里,君谦有一阵子困意大发,便睡着了。孰料再度惊醒之时,结魄灯便不见了。
“原来放着结魄灯的地方留下了这颗珠子。”君谦从袖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