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适应之后放下手臀,遥望那一轮落日,橘红染渲了半边天。
一时间出神,直到抹着肚子察觉到饥饿,才想着自己因为晕睡而只吃过药而没吃饭。
脚下一迈,开始
东张西望找主子。
这座宅子并不大,在晃悠了一刻钟后找到了都枉。
他在膳厅里,一桌上的冷盘。
见她来了,招手让地过来,她坐下后,一个老奴婢将饭送上来。
他给她挟了百斩鸡,“今儿的菜味儿放得重,可得多吃点。”
体贴她病初愈,都是些凉菜类让她好下饭。
“谢谢爷。”
对他一路上的这番体贴一直是抱持着受宠若惊的态度。
小心翼翼地捧起碗接过他挟来的菜,然后埋头猛吃。
男人怜爱地伸手撩过她的碎发于耳后根。
待沉默的一顿饭吃完,他对她说:“这座府里的下人不多,以后可得帮着老妈子她们,明白吗?”
“小八明白。”
都枉满意地点点头,遣了她下去多休息一晚。
专用于传递书信的信鸽飞入都宅内。
都然接下,抽出竹简内的信笺,打开一看,脸色微沉。
一旁等待的四爷凑过来拿过纸条一看,亦同样是脸色难看。
“狗皇帝不愿立朝里的孩子为太子,看来他是存心要削去咱们都家的力量了!”
郝迹在身后咬牙切齿。
都然面色沉肃,沉思片刻后,低吟道:“写信给大哥,咱们得趁皇帝有动作前,再找一位伙伴。”
“三哥你还想扶持一位王爷当皇帝?!”
“以眼下状况来看,只能如此。”
所谓树大招风,他都家人自认一向行事算来也是“低调”,未来也要一直“低调”
下去才行。
“找个真正的傀儡吧。”
这一次,他不会再因一时仁慈而让这种事再度重演了。
而与此同时,收到传来的消息的都五,派了密使去帝都。
“上次的密使被皇帝发现了,信件被退回来,显然是皇帝给都家的警告。”
重要的通信从未用过信鸽,而交由密使。
“传信给朝里,让她翻出皇帝可能暗藏咱们都家谋反的证据。”
都家人行事绝对的小心。
如今大哥被派兵前往疆场,二哥因闲官入不得宫。
想起那毫无野心的二哥便头疼。
他算得上是都家唯一的异类了。
密使得了令悄然退去。
京都。
雾里见都然又将头发剔光了,只差没点几个香圆当个真正的和尚。
忍不住摇头。
“二哥,你又要出去了?!”
见他一身朴素装扮,彳=得不多拿点银票搁进他荷袋里。
“你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咱们作对。”
“就你一人作镇便抵得过我,我何必在这里呢?’
每隔两年必会将头
发剔成光头,因此他的头发一直极短。
而他又喜爱弄假发接上去,所以一直以来外人都只传闻都家有个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
“是哦。让五哥知道了,一定又会生气。”
都枉什么都好,但最生气的便是都晨,这副凡事不关己的态度。
都晨笑得无辜:“我很高兴能让他讨厌我。”
对弟弟的讨厌不感到难过甚至还引以为豪。
一切收拾妥当,与妹妹道好了别,便牵着那匹马离开了京都。
“去哪里呢……嗯,去邺城玩玩吧。”
找最讨厌他的老五。
69
当下人的,走到哪儿都是奴役的命。
这座都家小宅不大,占地仅有凉卡城一座爷的别院那么大。
府中奴役加上小八也仅五人。
一个上了四十的老嬷,一个三十多岁娶了宅中灶娘的柴夫,一个灶娘,一个年轻的小婢负责买菜,再加上小八。
简单的人口,负责五爷的日常生活。
五爷说打现在起,她就得在邺城安家了。
回不去凉卡了吗?
估计是没指望了。
“你在这里的工钱每月爷都会另算,然后交给你爹娘。”
这丫头孝顺,牵挂亲情是人最大的弱点。
“谢爷。”
“小八儿,今儿与爷玩个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