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天,云起诡谲。
原本还朝阳四现的早晨,如今却天色突变,一时间漫天黑云似有暴雨之势。
一早醒来大家都不见了,孔雀海不见了,营地不见了,大哥二哥和雪初他们不见了,身处这不知是何处的沙漠戈壁中心,旁边还躺着一个不省人事的沈越沣。
沈延青睁开眼之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光景。心里担心焦急自不必说,更觉得还带着沈越沣这样一个百无一用的拖油瓶更是麻烦!
伸手推了推沈越沣想唤醒他:“沈越沣!沈越沣!”
沈越沣耳边听到有人在叫他,好像是沈延青的声音。心中欢喜却又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还是在梦中,一个反应就伸手握住了沈延青的手,口中呓语:“沈姑娘、延青,你别打我了!我就跟在你后面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沈延青大囧:难不成在他梦里的自己如此暴力?
又看了看被沈越沣握住的手,倒没有一般小儿女的害羞和不好意思,而是口中念道:“你小子胆子还不小,还敢抓我的手。敢情在梦里你这是要还手啊!”
说着便抬起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扬手就朝着沈越沣的胸口一拍,大声喝道:“还不快醒!你已经给我添麻烦了!”
沈越沣被这一拍给下了个半死,立马惊醒。看到眼前朝着自己横眉怒目的沈延青更是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一睁眼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意中人。
沈延青见他醒了却发呆不说话,不由的凑近了点看他的脸,心里想着:该不会是受了伤?生了病?中了邪?
沈越沣只见到沈延青唇红齿白一张皓月明媚的脸蛋离自己越来越近,当下心里如同被抽空了气息,整个人都绷的铁紧不敢动弹、不敢呼吸,可双手却不禁的因为紧张而紧握。
沈延青见他面色怪异,又觉得手中一紧,原来是沈越沣还握着自己的右手,立马跳开身子,朝着沈越沣吼道:“你还不起来!躺在地上等着我扶你啊?”
沈越沣突的感觉手中一空,这才知道自己一直握着沈延青的手。单纯如他立刻红了脸,赶紧坐起身子。这才发现周围的异常,脱口而出道:“这里是哪里?”
沈延青拍了拍身上的沙尘,捡起地上的佩剑道:“我怎么知道,我一觉睡醒就到这里了,大家都不见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说着便朝四周看了看,除了几个沙丘和一些已经风化多年的巨石和枯死已久的胡杨树之外什么也没有。
沈越沣虽然毫不懂武,但也不是只懂得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站起身之后看了看四下的环境皱皱眉头道:“这里应该离我们昨夜的营地很有一段距离了,这大漠的天气变的真快,昨夜还是满天星辰还以为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呢。”
沈延青忍不住哼了一声:“我说沈公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感慨天气,赶紧找准方向去找找其他人的下落吧!”
这一夜醒来的怪事,恐怕是跟那向导和水叔说的关于孔雀海的古怪传言有关吧,没想到真的让他们给碰上了。
沈越沣却没有动身,只是说道:“走?延青,我们现在就两个人,没有马匹骆驼,没有水粮,没有地图方向,这一眼望去看不到边的沙漠根本不是我们俩个人这样走上一日半日就能出去的。要是走错了方向恐怕只会越来越不妙!”
沈延青被他一番话给搅乱了心神,虽然觉得沈越沣有些无用,但是这番话但是有些道理,确实不可贸贸然的就这样随便朝着沙漠中心去了。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呆着吧?”沈延青并不懂这些大漠之中辨别方向和寻找水源,刚才只是太心急寻找其他人而已,其实心里一筹莫展。
还没待沈越沣说话,却听到不远处巨石之后有个人声突然传来。
“不如我们来送沈姑娘一程可好?”从巨石之后走出一个男子,身着黑色劲装,胸口却绣着蓝色火焰的标志。他伸手一挥,从巨石后面立刻出来大约十来个同样装扮的男子。
一身黑衣,身绣蓝焰。
“你们是蓝火教的人!”沈延青皱了皱眉,心下觉得有些不妙。
沈越沣更是惊骇:如今这些武林人士和杀手做这些杀人越货之事都不事先遮掩下身份,好歹蒙个面啊!
那为首之人轻声冷笑:“沈姑娘眼力不错,在下正是蓝火教青云堂堂主庄青云。”
沈延青投以鄙视,道:“你们既不掩面又不遮标,这明晃晃的黑衣装扮,蓝火绣标,这又是在西域大漠,我要是还不知道你们是蓝火教的人,那我岂不是跟这书呆子一样傻了!”
沈越沣在一旁连连心中哀嚎:我不傻,真的不傻啊!我就是不会武功而已嘛!
庄青云被沈延青这么一呛声,脸上立马黑成一片:“沈姑娘不必多做口舌之辩,今日庄某此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送姑娘一程。”
沈延青冷笑:“用不着,我有腿有眼,想去哪我自己会去。”
庄青云皮笑肉不笑,只是说:“那恐怕不行,既然来到我蓝火教的地盘,自然是要略尽地主之谊了。沈姑娘领情也罢,不愿也罢,庄某今日是一定要送你一程的。况且——”庄青云诡异一笑道,“况且我要送姑娘去的地方恐怕有些难走,我要是不送上一程,只怕姑娘还不是很乐意前去。”
沈越沣一时好奇脱口而出道:“什么地方?”
沈延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也不敢再吭声了。那庄青云收起面上虚伪的笑容,一字一句地道:“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