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从来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是奸细吗?可她什么也没有做,蓝照天和正武王爷要求她什么都不用做。
呆在他们身边——这是她所接到的唯一的命令和任务。
是苏晚晚吗?可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尽管她的记忆里她一直被迫被称为苏晚晚,以苏晚晚的身份而活。
她不知如何才能够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摆正,如今虽说是暂时的风平浪静,可是她也明白不过是暗潮汹涌。就算她再不知江湖纷争、再不懂权谋人心,也明白今后必将有一场风云。
此时的北高楼月华初上,笼罩在高耸的北高楼上下,银华覆盖,苏晚晚此时早没了平日里的活泼娇俏,心中满是对秦雪初的悲怜和自己身世的感叹。
不知不觉间苏晚晚竟已经走过了自己的住处,抬头一看才发现已经走到东厢,她记得糊涂翁说他是在东厢住着的。
毕竟与糊涂翁也不十分熟识,再加上天色已晚也不好打扰旁人于是便打算转身离开。没想到刚回头便差点与迎面走来的一名男子撞上。
苏晚晚仔细一看,觉得这人十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来到北高楼也有段时间了却似乎并没有见过有此人。
那人也瞧了瞧她,笑道:“原来是苏姑娘!”
苏晚晚见他认识自己,不由问道:“你认识我?”
那人似乎并不介意苏晚晚没有认出自己,只是道:“苏姑娘忘了,我是雷子,那次在孔雀海附近是我和糊涂翁通知白公子来接你们的。”
原来这人是与糊涂翁一起前来的雷子,此时刚准备回房却碰到了低头想心思又欲转身离开的苏晚晚。当时只不过是有一面之缘,再加上是在夜晚相遇,也难怪苏晚晚只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苏晚晚听雷子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这人便是那次孔雀海附近出手相助的糊涂翁身旁的那名男子,只不过后来这个雷子并没有随他们一起回北高楼而是先行回了那人间渡。
“原来是雷子大哥,刚才晚晚没有认出来,真是不好意思。”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或许是因为她本就心不在焉吧。
雷子只是憨厚的笑笑,摆摆手道:“苏姑娘见外了!对了,苏姑娘怎么在这里,来找糊涂翁?”
苏晚晚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没事散散心就顺道走过来了。他老人家好像已经休息了,我也没什么事找他,就不必打扰他了。”
听了苏晚晚的话雷子倒也没再多问,又见她似乎面有悲色心情低落,问道:“苏姑娘看起来似乎有些失落,是在为那秦雪初公子——”说道此处又尴尬了下道,“不对,应该是秦雪初姑娘,是在担心她的病情吧?”
点了点头,苏晚晚道:“嗯,看来雷子大哥也知道了雪初的事情了。今天雪初跟沈延庭说想要成亲,我觉得他们二人走到今天很是不容易,却最终也不能在一起,所以有些难过。”
雷子也是叹了叹气:“唉,倒是佳偶天成的一对璧人,太可惜了。其实秦雪初倒是并不是没有办法续命,只不过——”
雷子摇摇头,似乎很是惋惜。
苏晚晚却眼睛一亮,立刻道:“雷子大哥你刚才说什么?!”
是她听错了吗?还是不敢相信?
摸摸头,似乎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快失言了,雷子有些为难可又经不住苏晚晚亮晶晶的眼神询问自己,只好道:“我也是在糊涂翁和那个沈烈鸣沈庄主刚才在聊天的时候在一旁听到的。”
苏晚晚知道他们散了席之后沈烈鸣邀了糊涂翁去他房中坐坐喝杯茶,她原以为只不过是他们这些长辈间闲话而已,没想到竟然会谈及到秦雪初的病情。
“他们究竟如何说的?你刚才说的雪初的病情有救是吗?”苏晚晚急切地问道。
“我本来是去找糊涂翁的,听说他在沈庄主那里就去找他了。听他们谈话说那个秦雪初中了什么清秋散,需要什么人以内力渡身才能有救,又说只可惜没有符合条件的人来救她。”雷子道。
苏晚晚如今也知道了清秋散的解毒方法,也知道秦雪初的性命之忧主要还是在于清秋散这个问题上。听了雷子的话也知道糊涂翁和沈烈鸣当时说的话也是现状,只是不明白那为何又会说有转机?
雷子又道:“当时那个沈庄主很是严肃,说了好些对沈延庭公子觉得愧疚,对秦雪初觉得惋惜的话语。糊涂翁听了他说了许多关于他们二人的身世和事情,也搞清楚了目前他们二人的现状。”
苏晚晚是个急性子,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急切,雷子说的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只想知道刚才所说的转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打开了话匣子,雷子倒是不吐不快了,不用苏晚晚催促就干脆坐在走廊的木椅上继续道:“后来那个沈庄主说,他因为长年给沈延庭渡内力治病,所以自己也是内力虚浮,早已经大不如前。再加上他的内力太过刚猛雄厚,秦雪初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所以他也不能为秦雪初治伤。”
是啊,原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听雷子这么一说苏晚晚倒是想起来沈烈鸣本该是符合条件的人选,只可惜他如今的内力太过混乱,不是至纯内力,再加上为了给沈延庭治病早已经通过调息改变了内力的属性,此刻已经不再适合解清秋散的毒了。
如果是可行的,苏晚晚觉得沈烈鸣是愿意就秦雪初的。
“那你刚才说的有办法给雪初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