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在这里久留,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我能说的已经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不少,我该回去了。至于这套衣衫,他日如果你我再相见不是拔刀相见的话,或许还有机会再还你。若是果真是要各为其主,你就当被我这个不知回报的白眼狼给偷走了吧。”
凤十一不想再在人间渡纠缠,她已经离开两天了若是还不回去只怕师父要担心了。
沈延信还在思索凤十一方才那一番话,又听到她要离开这才赶紧抬头看着她。她的伤势虽然还是很严重,但是有他的“生肌膏”和一应药物作用,正常骑马赶路倒也不是不可。只不过沈延信还是觉得这个时而简单的像个孩子,时而严肃深沉的像一个夫子的姑娘让人琢磨不透。
凤十一向来是言行利落之人,口中说着临别之语人已经到了门口。只见她身着沈延信一身青灰色常服很是飒爽,只不过苍白的脸色还是显露出负伤的影响。
凤十一持剑到了门口,稍稍回头道:“劳烦告知马厩在哪边?”
沈延信还没回过神来秦雪初微笑不语,最后是玄乾淡淡开口道:“西北角。”
“多谢。”
只留下简短有力的“多谢”二字,凤十一借着月色消失在三人视线之中。
沈延信低头叹气,不知道是因为沈延冲的事情还是凤十一的仓促告别。秦雪初看了看他,又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玄乾,无谓地道:“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启程,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转身打算离开,才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响起了沈延信的声音。
“雪初。”
秦雪初顿足却没有回头,静静地等着沈延信接着说未说完的话语。
“你真的不恨了吗?”真的不再想风语阁的旧日恩怨,真的是打算回到中原之后归隐田园?
秦雪初笑了,笑的让人觉得比哭还要不自在:“你说呢?”
她走了,玄乾也紧跟着她离开。
沈延信看着门口,凤十一才从那里消失,秦雪初和玄乾紧随其后。沈延信突然觉得有些东西出了这个门便再也回不来,但是却又不明白这异样感觉从何而来,那患得患失之物又究竟是什么。
秦雪初在前,玄乾在后。月华凌空,似练似雪。月下之人却并不是尽心欣赏这夜景美月的神色,而是冷冷淡淡的负手而立。
“你故意的。”玄乾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看似宁静实则诡异的气氛。
秦雪初挑眉,看着玄乾一脸认真的模样,笑笑道:“故意?你所说的是指什么?”
玄乾脸上并无一丝玩笑之色,反而是有些苛责和严厉。他皱了皱眉头道:“你是故意当着沈延信的面追问凤十一关于沈延冲的事情。”
凤十一看起来并不像是多言之人,若不是秦雪初主动问起又多番追问,凤十一绝不可能会提及此事。玄乾不太明白秦雪初这般刻意的用意是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秦雪初的本意并不是什么友善之举。
“当然是故意的,故意来找凤十一,故意提起沈延冲,故意再三追问……我还有更故意的事情想要现在去做,你是陪我一起还是现在回到阿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