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舅舅说,未必是你,也可能是太子殿下自导自演的,就让我们引着怀疑你。”
“再后来,皇后娘娘疯了,刺伤了陈贵妃,甚至还要伤陛下。锦衣卫在灵堂里找到下在香里的毒,太医也在皇后宫中找到那个毒,这个时候,前面所有推测都被推翻了,皇后成了凶手。”
“可是这个时候,我和舅舅心里都明白,皇后不是凶手,太子才是。而陛下也下召说睿王殿下死于陈王旧党之手,此事就此打住,我和舅舅也不再去纠结谁才是杀了睿王殿下的凶手。”
初芙盯着窗子,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很快,她就转过头来直直对上赵晏清的凤眸,说:“但在查睿王殿下的事中,还出了一件事,睿王殿下被关押的亲卫被人暗中救出去了。其中亲卫队长沈凌被我表哥捡到,救回一命。”
赵晏清瞳孔就微微一缩,沈凌还活着,他心里的不安就更大了,也明白初芙接下来要说的才可能是今日来的目地。
“沈凌还活着,然后来求了我,帮他赎出一枚玉佩。那个玉佩有着蝙蝠图案,能够联系到睿王留在西北的心腹,想让那个人去查睿王真正死因,因为沈凌知道了睿王身边有太子的人。”
初芙的语气十分平缓,就是在述事,赵晏清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已经慢慢握紧成拳。
她依旧不急不缓地说:“这间又有很奇怪的事,你知道睿王亲兵逃走后躲在哪个地方,让我去资助他们的家人。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奇怪的,但你出发点是善意,所以我没有追问。”
“现在联系着想想,是你让人救出睿王那些亲兵吧。”
赵晏清闻言嘴就动了动,初芙却是抬手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你先不要说话,我这没正式问你问题呢。”
她说着打开木盒,拿了她爹爹临摹来的那几个字,放到他跟前,看到内敛的他脸上已微微变色。
她心情就开始变得沉重了,但她依旧十分冷静,指着这纸上的字说:“你知道这些字怎么来的吗?”
“沈凌让我去赎的那枚玉佩被人先一步取走了,然后就有人将玉佩的纹路印在信里,往西北军营送信。我爹爹拦截下来,这是字是第二封信上临摹的,也许那个接信人也已经被我爹爹的人制住了。”
“你说,我能不能顺势就摸到是谁送的信?这个人是怎么得到玉佩的,为什么会知道玉佩的存在,还临摹了睿王的笔迹。”
初若说到最后,眸光渐渐化为锐利,赵晏清喉咙一梗,被她看得有种无处遁形的样子。
“更重要的,我见过这字。还见过那个人亲自在我跟前写过,虽然有些草,但笔锋差不多。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赵晏清被她这种明知故问,问得脸色铁青,他张了张嘴,初芙却又抢先说道:“好了,我说完了,接下来是我问问题的时候。刚才我说我在查睿王殿下的死因,你一点惊讶都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
赵晏清愕然地看着她,因为他一直知道她在查睿王死因的事。
“因为你一直知道我在查睿王死因的事,但赵晏熙,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在查这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睿王死因有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初芙替他说了出来,甚至激动的站了起来,赵晏清也跟着站起来,一把抓住她肩膀。
“初芙!你冷静一些。”
冷静,她以为自己能冷静的,但其实并不能,真正揭开一些东西的时候,还是不能!
她不能冷静,看着他的眼神厉极了,挣脱他的手掌,慢慢往后退。但身后是炕,她腿碰到了炕沿,无处可退了。
她哑着嗓子说:“我和舅舅一直在查这事,表哥也在查,所以自主代入了我亲近的人都知道睿王死因有异。可你是不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和提起过,即便事后陛下昭告天下的死因,也是陈王旧部所为。所以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他偷偷到她屋子里来的时候,她还把写着睿王案疑点的纸收了起来,后面更没有提过这事。他告诉自己是被人引到灵堂的,那个时候,两人也没有提过睿王的死,是她自己默认他知道了。
因为默认,她到发现字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犯了个什么样的疏漏。
她明明没有跟他说过睿王身死有异的事,他究竟怎么知道的,甚至还能弄到睿王用来联系亲信的玉佩。
赵晏清被她的眼神盯得脊背发寒,心中也有秘密被戳破的慌乱,他知道她联想到什么了,更明白她在怀疑什么。
而且她拒绝自己的亲近,退到角落,让他更加慌乱。他向前了一步,初芙当即警惕地又避开身后的死角,往内室槅扇的地方挪去。
她在躲他,她从玉佩一事上将睿王的死彻底联系到了齐王身上,他现在就是齐王。
“初芙……”赵晏清又朝她走去,心情复杂喊了一声,眼底是汹涌的情绪。
她猜到了,她还是猜到了。
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一步步缓缓向她靠近,凤眸盯着她,被揭破密事的恐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