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使去检查灵堂,如果真是灵堂有问题,应该还能查到蛛丝马迹。”
“那舅舅接下来怎么做,要禀报陛下吗?”谢初芙又问道。
三人就刚才的事情一步步理下来,指向齐王最可疑,也有合理动机。
陆大老爷又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在两人殷殷的目光中说:“这事还不能禀,太子是皇子,齐王也是皇子,在没有证据之前,也没法禀。”
现在所有都是猜测,即便齐王真是凶手,也拿他没有办法,还可能打草惊蛇。但现在不把嫌疑犯揪出来审,皇后太子身上就得一直背着罪名。
陆大老爷是真的犯难了。
谢初芙见他不语,不知为何还是觉得齐王真和杀她没有关系。
她握着笔,无意识地在理好的条目上游离,把第二条和第三条怀疑与洗清齐王的矛盾点画了个圈。
毒不是齐王下的,但齐王有杀她的理由,然后在空白处又加了条自己刚才胡诌的话:有人故意引导怀疑齐王。
最后,她又写下,齐王最大嫌疑人。
但看着齐王二字,她莫名有些心烦,就在那名字上划了个大叉。看着齐王二字上大大的叉,她心情仿佛又好受了些,就好像那个叉画在了齐王脑门上。
最后索性丢了笔靠到椅里,一脸颓废。
不管是谁,这人不抓出来,她或者舅舅还是性命堪忧!
谁知道凶手下一步又要做什么。
陆承泽还在那里写写画画,整张纸密密麻麻,他突然抬头道:“会不会我们都多虑了,凶手其实就是证据指向的第一人。不是太子,不是齐王,就是皇后。她其实也是动机最足的人。”
谢初芙翻了个白眼,她不信一国之后那么蠢,留下那么大的漏洞。陆大老爷还是沉默着。
如果没有齐王行事诡异,他也觉得就是皇后。
在谢初芙三人思绪凌乱的时候,赵晏清那也收到了取消她赐婚的消息。
他一直记挂着这事要怎么了,如今算是有结果了,心情又有些复杂。
这就真的和他没啥关系了。
“殿下。”
永湛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眸光一闪,淡淡地道:“进来吧。”
“殿下。”永湛入内,朝他拱手禀报,“左先生这两日都没有与他人接触,事情不可能是他安排的,而且那个死的陈来喜,确认不是我们的人。”
赵晏清面无表情听着,心里一点也不平静。
谢初芙在宫里出事,后来查到证据指向皇后太子,他第一反应就是齐王这边的人作妖。
齐王的人被左庆之带着,伙同陈贵妃任意妄为不是一回两回,结果并不是他所想的。
“殿下。”永湛见他不言不笑,忐忑地说,“殿下您进宫正好救了谢家姑娘,恐怕也卷进是非中,让人连带着怀疑。”
这话不用永湛提起,他也知道的。陆文柏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要他当场服诛。
真是比窦娥都冤。
谢初芙还没有听信他的解释,估计误会更深了。
不能这么让她放任误会才是,而且,他还想知道到底查得怎么样了。
他想着,看向永湛。永湛正思索究竟是谁干的事,冷不丁被他一盯,打心底发寒,咽着唾沫问:“殿……殿下是有什么吩咐?”
“能让我顺利进陆府吗?”
陆、陆府?
永湛睁大了眼,进去干嘛?
***
是夜,月亮被云层遮挡,整片天地黯淡无光。
陆府的人早早已经歇下,府兵七人一组在各院外值守,两道矫健的黑影躲在视觉死角,悄无声息翻过了一道墙。
“殿下,应该就是这个院了。”
永湛穿着夜行衣,在昏暗中辨别出方向。赵晏清亦同样的打扮,点了点头,猫着身子微微喘息着要往有微光的朝南屋子去。
不过才翻了几堵墙,他居然就喘了。
“殿下?”
永湛忙跟上,被他一抬手制止:“你就在这里接应,没我命令不许靠近。”
……可是!
永湛不放心,但被赵晏清一个冷眼扫过去,当即噤声。心头哆嗦地想着,最近他们殿下越来越不爱笑了,就算都是甩眼刀子,他还是喜欢以前殿下的笑里藏刀,起码是给了个笑脸啊。
赵晏清平复着呼吸,慢慢靠近。
屋里静悄悄的,但里寝室的窗户还有映有微弱的烛火,这是有亮着灯睡觉的习惯?
他琢磨了下,去试了试紧闭的门,并没有落栅。
从推开的门缝间扫到外间并没有人,他把门再推开一些,闪身进去。靠近内间槅扇的时候,手心莫名就有了汗。
堂堂王爷,居然还有做出宵小一样举动的一日。
赵晏清再三确认内间也没动静,犹豫了会,还是悄声入内。不想才走了两步,就看到墙壁上有个斜斜的影子,他神经骤然紧绷,正要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