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了。
以前见他总是狼狈的时候,这阳光一照,才算看清他身为皇子的威仪。
她抿唇一笑:“殿下怎么来了,可用过午膳?”
赵晏清没错过她打量自己的神情,不自觉中挺了挺胸:“才从皇城赶来,今日工部有议事,要厚着脸皮来请王妃留用一顿午膳了。”
可不是厚脸皮。
谢初芙睨了他一眼,眸如辰星。
这就王妃叫上了,齐王府的人尊称是给体面,她现在顶多是准王妃。
不过听着还挺顺耳的。
“殿下不嫌弃就是。”
赵晏清早被她笑得指尖都在发酥,那似嗔还娇的眼神像羽毛一样拂过他心湖,撩得他心里一片不平静。
他想去牵她的手,走了两步反应过来还满屋的人,遂道:“你们都退下吧,不必在这里伺候了。”
林嬷嬷说:“殿下,您陪王妃用餐,奴婢在这边伺候着吧。王妃也用过了……”
“没有呢,我还没有用好。”谢初芙笑吟吟打断。
挡她吃饭者,要被她收拾的。
林嬷嬷闻言睁大眼,赵晏清扫向圆桌,就看到空了的青花小碗,似想到什么眉头皱了皱。
叶嬷嬷见他的神色知道瞧见空碗了,忙跟着说:“王妃今天下午要量身,奴婢们正说让王妃保持好身形……”
赵晏清正听着两人在那千方百计想证明初芙用过饭了,发现袖子被人轻轻拽了下,侧头就看到初芙不知什么时候挨了过来,有淡淡的馨香就缠在他鼻尖。
他想也没想,冷声道:“下去!”
两位嬷嬷一凛。本就极少见到赵晏清,如今又见他沉了脸,吓得再也不敢说什么施一礼就慌张离开。
谢初芙瞅着人离开,朝走在后边的自家丫鬟说:“再让厨房添两个菜来。”
“不必了,把门也带上。”
赵晏清又吩咐一声。门外的两个嬷嬷听到这明显柔和多了的声线,心里也不知是啥滋味,殿下对谢家丫鬟都比对她们有耐心。
她们或许应该换个想法,明显是准王妃很受宠的样子!
两个嬷嬷看着缓缓被关起的门心情复杂,在想这个时候再去讨好谢初芙还来不来及。
谢初芙在柜子里取出来干净的碗碟,准备再找个干净的帕子给擦一擦,赵晏清见她忙,一手就拦下了。
“说过没觉得你这儿有不干净的。”
“殿下……确定?”
他这洁癖还有选择性的吗?
赵晏清当然确定,他也奇怪的。变成齐王后,他把齐王所有穿过的中衣鞋袜几乎都换了,若不是朝服一类的不好换,他估计也全扔掉。但唯独靠近她,没有那种不自在感。
“那……请用。”
谢初芙见他淡然,就将筷子递他手上,给他夹了一筷子的鱼肉,选的没有碰过的那边。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带了给你增添的侍卫过来,再有你不是送了信?”
他把鱼肉放嘴里,细嚼慢咽后才说来,抬起的手又夹了一筷子鱼肉,却是初芙先前动过筷的那边。
谢初芙不动声色看着,他这是在无声显示对她的亲近的吧。
她笑着给他盛饭,再给自己也盛了满满一碗。
赵晏清看着那堆尖的小碗,心道果然,上回就听到陆承泽说她胃口好,刚才嬷嬷们是不让她再吃了。
也许她力气大就是因为吃得多?
见过初芙戏好、胆大、彪悍,现在再加个食量大,他是一点也不震惊,还十分高兴地给她夹菜。
这种跟人一块儿分享吃食的经历也是没有的,他新奇又有种莫名的感动。
谢初芙向来是有吃的就不会亏待自己,他夹什么全单照收,也顾不上嬷嬷们说的那些规矩。
边吃边说:“殿下看过了是什么想法。”
“钱袋子的事不好解释,在想会不会有人故意要陷害你。”
“陷害我杀人?但这钱袋子早给了我兄长,这人要陷害我那得是多少年前就开始算计了。”
赵晏清后来也有想到这点,说道:“确实深思又觉得不太合理,但总不能是巧合吧。至于姓贾的富商,我让人查过了,他的那位妹妹是在……皇后诞下太子后没的。卷宗上记的是死于急病,而且这人是在皇后进宫前就到了刘家,伺候了皇后有七年,那时贾家还很穷。才会被卖了。”
“那贾家如今成了富商,还和司礼监有关系,确实是皇后娘娘牵的线了?”
能伺候皇后七年,又跟进宫的,显然是心腹。
赵晏清点头:“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先前也受过刘家的好,卖这个面子很正常。”
“还能查得到人是得了什么病没的吗?是真病假病。”
谢初芙想得入神,连筷子都停下了。
她已经脑补了一堆婢女为护主而死的各种画面,但有一点是不须要脑补的,那就是刘皇后是有对贾家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