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也不敢出声。
良久,蒋沁夏表面倒是平静下来了,进了里屋,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小木盒,“这五千两银子给你,晚些时候你让你儿子去找那刀疤男,这笔钱我不管他怎么用,让他天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务必把殷慈墨给我除了!”
奶娘知道她说的是谁,那个人是个江湖草莽,先前主子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便留下了一个地址,说有事可以找他,他能做的,决不会推辞。本以为不会用到的,但前几日他们又见到了那个刀疤男,才记起有这件事。那刀疤男也强调了会兑现承诺的。
蒋沁夏吩咐完之后,便愣愣地坐在那。
都说女人为母则强,别怪她心狠,殷慈墨的存在,已经超过了她的容忍底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奶娘回来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出口,“可是姑爷也会跟去,万一误伤了怎么办?”
蒋沁夏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最终叹了口气,“奶娘,今晚你收拾一下吧,咱们明天也去痂蓝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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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咱们又要有好戏看了。”君南夕一进房门就兴致极好地说道。
“什么好戏?”谢意馨极配合地问了一句。
君南夕把掌握到的情报说给她听,谢意馨没料到蒋沁夏竟然那么大胆,竟然敢买凶杀人。
“看来你的人没少在他们之间煽风点火吧?”
“还好。”君南夕不欲多说这个,反而对明天即将发生的事极有兴趣,“你说,如果朱聪毓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买凶来杀害自己所爱的女人,他会不会痛苦得不能自己?”
朱聪毓对殷慈墨那么点龌龊心思了,他看得出来,谢意馨不奇怪,“他痛不痛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殷慈墨受伤的话,他一定会恨不得杀了蒋沁夏的。”
“不能吧?要知道蒋沁夏可是怀着身子呢。”朱聪毓看着不像是那么混帐的人啊。
“有没有可能,咱们看下去就知道了。”
次日一早,得知蒋沁夏也会去痂蓝寺,朱聪毓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蒋沁夏视若无睹,直接由下人扶上了马车。
而奶娘则暗自摇头,姑爷不识好人心啊。
安国侯府的马车远远地缀在景王府的马车后面,朱聪毓几次想让自家的马车快一些,借以拉近两家的距离。
可是马车一快了,蒋沁夏就假装受不得颠簸,一个劲地摸着肚子叫疼,声音大得连路人都听得见了。
朱聪毓想要快些,但这要求一提出来,所有人都用不赞同的目光瞅着他,让他烦躁得很。而他又无法说出疾行的原因,最终只好阴沉着脸骑在马上。
蒋沁夏买凶的那个刀疤男做事很干脆利落,直接就在前往痂蓝寺的路上埋伏上了。
等朱聪毓听到打斗声的时候,焦急地就欲驱马上前。
此时蒋沁夏掀开马车的帘子,焦急地问朱聪毓,“你去哪?”
“殷侧妃遇到危险,景王和我交情一向很好,我得去帮忙!”
又拿景王当借口!“你不管我们母子了?你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人,万一他们打个转头朝我们袭来,怎么办?你难道不该留在原地保护我们吗?”蒋沁夏质问。
“不会的,你别杞人忧天了。”朱聪毓不耐烦地说道,“阿虎阿豹留在这里,所有的人跟我来!”
蒋沁夏气得肺都炸了,“朱聪毓,你给我回来!回来啊!”
回答她的只是无声的寂静。
蒋沁夏咬牙,“朱聪毓,你好样的,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弃我们母子于不顾!”
随即她坐在马车杆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朱聪毓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出事,我们母子俩该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的打斗声渐渐弱了下来。
正当奶娘欲扶着蒋沁夏进马车时,有吵杂声朝他们这边来,而且是越来越近。
几人对视了一眼,“不好!”
“快,快进马车,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来不及了!”
殷慈墨是个谨慎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此次出行带的人虽少,但个个都是好手,有几个侍卫还是她的人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