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盏红灯,便瞧向刘海儿,问道:“可是老爷从宫里回来了?”刘海儿忙上前,笑道:“回夫人的话,正是老爷叫奴才来问问,这么晚了不知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可是有什么事?”崔氏听了心里顿窜起一把火来,将西兰院的姨娘暗自骂了个透,这才道:“你去回了老爷,就说老太君唤我过去,什么事儿却是不知的。问老爷要不要一道儿过去请个安。”刘海儿应声一溜烟便跑远了,片刻那红灯便向这边移来,崔氏坐的是两人暖轿,关白泽过来便也坐了进去,一行人才又住福德院中赶。
路上崔氏见关白泽面色不好,不由试探道:“老爷,可是淳王的伤势不好?”关白泽闻声扭头瞧向她,蹙眉道:“宫里的事你个妇道人家少打听,母亲怎这么晚了还未安寝?”崔氏便道:“爷知道的老太君疼孙子,三爷这才刚回府正在福德院中陪老太君说话呢。”
关白泽眉头就蹙的更深了,但却未再言语,片刻暖轿就进了福德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正瞧见定国夫人瞧着关元鹤笑的两眼眯成一条缝。而关元鹤也是难得的一脸笑意瞧见他们进来,这便沉了面,站起身来。
关白泽进屋见儿子和母亲笑的开怀,面色一柔,接着就见关元鹤猛的沉了脸,他不由瞪向儿子冷哼一声,这才和崔氏上前给定国夫人请了安。
两人坐下,定国夫人便笑道:“今儿这么晚了还把你们叫过来,却是有件大喜事要说的。锦奴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你们这做父母的也不为孩子多惦记着点婚事,叫这孩子这般年纪了身边连个贴心人都没有,如今倒是可怜这孩子自己为自个儿瞅好一门亲事,今儿咱就把这事定了,明儿就去寻了喜夫人提亲去。”
定国夫人一句话倒是将关白泽和崔氏一个好震,崔氏面上有些挂不住,青红交加,半晌才忙起身跪下,道:“娘这话说的媳妇可当不起,这些年媳妇为三爷瞅了没十门亲事也有八门,只这孩子他不愿意,媳妇也是无法。这两日媳妇就在相看那永昌侯府家的粱小姐,梁小姐人长的水灵,脾气品行都是一等一的,媳妇为这事也操着心呢。若然三爷他瞧不上这粱小姐,便是端宁公主,只要他愿意媳妇也是要厚着脸皮乎往皇后那里求上一求的。媳妇本就是继母,为这事每每战战兢兢,娘这般说可叫做媳妇的如何自处啊。”
她说着已是掉了眼泪,定国夫人瞧着她蹙眉道:“行了,我老婆子不过是多说了两句,你便哭哭啼啼的倒似我欺负了你一般,泽儿快把你媳妇扶起来,大好的事儿都叫她搅的气闷。”关白泽也是冷声道:“快起来,好好说话非要攀扯公主做何,越来越没个分寸!”崔氏这才起身,拿着帕子压了半晌的眼角,关元鹤冷眼瞧着却是一言不发。
屋中静默了一会,关白泽才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定国夫人便笑了起来,打趣地瞧了孙子一眼,道:“是凤阳侯府的那位沈小姐,长的水灵,人也灵巧,听说这回太学和国子监的比试,这丫头弹琴还赢了馨儿呢。”关白泽闻言一愣,方才在宫中他便听说朝阳楼前惊虎之事,皇上还赏赐了东西给这位沈小姐,没想到这一会子功夫倒是又听到了她。
他这边诧异着,崔氏却变了面色。凤阳侯府这一段时间动静不小,连连出事,沈慧安她岂能不知?以往只知这丫头小小年纪自是个泼辣的,从这几次凤阳侯府传出的名种事情中,她又觉着这丫头颇有几分心机,如今没想着关元鹤竟是瞧上了沈慧安,崔氏岂能愿意。她只想着给关元鹤找个老实听话,性寻温吞,家世中落的,到时候也好拿捏。如今这沈慧安只占了最后一项,且这一项也不算全占。如今凤阳侯府的爵位虽是被皇上压着,但是指不定事情会出观转机呢。便是没有转机,那如今凤阳侯府都成了沈慧安的嫁妆,这份婚妆厚啊,这有钱的媳妇腰板就直,将来岂会被她拿捏。
崔氏想着,不由道:“这沈小姐好是好,只是我记着年纪好像还小吧?”
她言罢,定国夫人便道:“年纪是不大,不过也到议亲的年纪了,先把亲事订下来,这眼见着锦奴就要出征,下回凯旋便能迎亲了。”
崔氏便点头,又道:“娘说的是,只是这女子年纪小了到底不好生养,怎么着不得等到双十年岁,这么一算可还得六七年呢。若是三爷年纪小点倒是无碍,只三爷如今已等不得了,倒不如娶个大点的,母亲也能早点抱上重孙儿。”
定国夫人闻言眉头皱起,倒是面色犹豫了起来。关元鹤却突然道:“孙儿虽是不懂女人生孩子的事,但母亲生养大哥时也才刚及笈。”他说着瞧向崔氏,又道:“这事应也是因人而异的吧,怎能以己度人!”
他言罢,崔氏只气得满面涨红。她因是崔家旁支,又过早的去了父亲,虽是嫡女可婚事却高不成低不就,故而就耽误了下来,年近十八这才嫁了关白泽,还做的是继室。只关白泽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倒也不算委屈了她,可她嫁过来之后竟多年不育,五年后才产下了七爷关允卓,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