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绣的四方盒子来。
慧安打开,只见里头并排躺着一对玉镯,玉质莹润,在灯光下那晕开的血纹像是会流动一般,模样和上次在珠翠楼被端宁公主打碎的那双镯子极肖,玉质却是又要好上数倍,慧安瞧着不觉失神。
半晌她才将那一对玉镯取了出来,只觉触手微凉,却又不觉冰冷,竟是上好的冷玉,慧安便笑着道:“这镯子倒是极适合这夏日里戴。”说着她便将镯子套在了手上。冬儿瞧着一愣,似想开口劝两句,到底张了张嘴没有吭声,慧安便只做未见,笑着起身,道:“早些收拾好,你们便也快休息去吧,也都劳累一日了。”言罢慧安便出了屋,自回了正房。
她进了内室见关元鹤躺在窗边的罗汉床上看书,便也不搭理他,吩时丫鬟准备热水就直接进了净房。关元鹤本就是捧着一本书在做样子,见慧安理都不理自己就进了净房,他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哪里能看得进什么书,当即便将书一放坐起身来。
只他连连遭慧安冷待,这会子却是也心中生了火气,坐着听着里头的动静,心烦不已,却是不愿再追进去惹人冷待了。
他兀自坐了半晌,听到里面水声再响,知是慧安出了浴桶,便忙又躺了回去,捧了书。慧安出来只瞥了关元鹤一眼,便坐在梳妆台前通了头发,自行上了床,道:“我累了,先睡了,你也莫看太晚。”
她言罢就背对着外头躺了下去,关元鹤听慧安先开了口,心一喜,便忙接口道:“这灯太暗,我也不瞧了,陪你一起睡吧。”
说着就翻身而起,大步到了床边在慧安身旁躺了下去,像平日那般伸手便欲将慧安榄入怀中,慧安却抬手抵在了他的朐前,道:“你往那边点,贴着我也是热。我今儿累的很了,想好好睡觉。”
她这一动作,关元鹤这才瞧见她手上竟还带着一双镯子,再听慧安那疏离的话,当即心就是一纠,眉头也蹙了起来,抓住她的手,道:“怎睡觉还戴着这东西!”
他混身的不悦,慧安却只当不察,笑着道:“这玉微凉,戴着舒服呢。”
关元鹤见慧安笑了起来,一双明眸中却沉肃无波,不觉眉头蹙地更深,翻身便压在了她身上,仔细盯着她,道:“你这到底在闹什么”
慧安闻言这才收了笑意,挑眉道:“云妹妹什么事”
关元鹤见她还是不愿和自己好好说话,便烦燥地抿了抿唇,见慧安睁着一双明眸盯着自己,刭底不愿和她久久这般拧着,便压下心火,轻声哄道:“我知道不该瞒着你,可瞧着你和云姑娘投缘,便也不知该怎么和你提起。再说此事也是云姑娘自己愿意的,我又没强迫于她,你何至于此!”
慧安听关元鹤竟这般说,只觉心中一股怒气涌上,当即便沉了脸,道:“没有强迫她?好,好!我且问你,那云知,你早不将那他接回,晚不将他接回来的,偏就这当口上叫云妹妹瞧见他,这和逼迫她又有何区别!我早先只当你是一番好心,却不想你竟打的这等主意,云妹妹已是命苦之人,你又何忍如此算计于她!”
第169章失和
慧安怒视着关元鹤,喊出声来,本就清亮的眸子因气愤而染上了几分炫目的光彩,在灰暗的光影下整张脸都因激愤而闪动着绯光,关元鹤哪能想到她会突然发作,竟被她斥的一怔。
他早先便知云怡的事慧安是定然要生气的,只因慧安是个爱憎异常分明的人,她对不喜之人能狠,对喜欢的人却也极真。瞧着云怡和慧安投缘,关元鹤反倒越发不知该如何与慧安提起此事,再来在他瞧着这也实在不算什么大事,故而索性便没多言。因此事是云怡自己答允的,关元鹤本想着慧安便是生气,也不过念叨两句便罢了,哪里能想到她的反应竟会如此激烈?倒像是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或是对不住她的事一般。
瞧着她控诉地盯着自己,僵硬着身体,一副拒绝的姿态,关元鹤便蹙紧了眉,半晌才沉声道:“慧安,你公平些好不好!我救了云知怎还成了我的错了?我承认,此刻令云知回京,是欲促云姑娘就范,但说到底还是她有心复仇,有心重整云家,这才会发生今日之事。若她无心,我便是想走这步棋也是无用。她为她想要的付出,又怎生是我逼迫于她!”
慧安自也知道这其中道理,可她心里就是憋着一心窝子的火出不来,见关元鹤沉了脸,她越发觉得难受委屈,当即面色也越发冷了下来,瞪着眼眸,道:“可云妹妹不是你知交袍泽的妹妹吗?你既愿意将她带进关府,顾全她到如今,为何就不能帮她好好安置云知,帮她哥哥洗刷冤屈?她已经很可怜了,家人全没了,你又何忍再利用这么一个弱女子?”
关元鹤闻言,薄唇抿成一条线,静默了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