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走近药圣,齐齐拱手问道:“敢问,阁下是神医药圣吗”
药圣抬头,瞧了两人一眼,虽然心微惊,对方竟然知道认出他来,但是神色依旧维持淡漠地道:“尊驾是”
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不多,这两人一眼就认出他,想来是从他出王府那时候就开始跟踪他了。
两人坐下,后背挺得很直,其一人道:“神医,我家主子想请神医过府一聚。”
药圣冷笑一声,“你以为,是谁都请得动老朽吗你家主子是谁啊”
药圣自然有傲然的资本,确实,放眼整个大梁国能请得动药圣的没几人了。一般的官员富户要请他,他都不屑一顾的。
那人神色未变,报上家门,“我家主子是当朝太师,童太师。”
药圣一怔,“童太师”
若如今能与摄政王抗衡的,唯有童太师一人了,若摄政王是老虎,那么,童太师就是豹子,两者相斗,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正是”
药圣心虽然震惊,但是端着酒杯的手却异常镇定,“太师请老朽,有何吩咐”
那人微微一笑,“太师慕神医的名已久,知道神医来到京城,便专程让在下邀请神医到府一聚,因知道神医如今是摄政王府的座上客,所以不敢大肆铺张来请,只用了八人轿子来请神医,还请神医见谅。”
这话得倒是挺让药圣满意,八人大轿子,这已经是差不多最高的礼遇了,他站了起来,往楼下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一顶墨绿色的轿子停放在街上,有八名身穿粗布衣裳腰间系着红带子的轿夫在旁边候着。
“这是太师的专用轿子,太师吩咐,必须要用他的轿子抬神医过府,还再三吩咐必须要轿夫吃饱一些,唯恐路上颠簸,怠慢了神医。”那汉子见他眉眼有几分动心,便又再加了两句。
药圣笑笑,“太师抬爱了,走吧。”罢,便率先走下了楼。
两名汉子也连忙跟着下去,走到轿夫面前,厉声吩咐,“什么眼神儿没见神医下来了吗还不扶着神医上轿子仔细怠慢了太师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了。”
前头的两名轿夫急忙过来搀扶药圣,有一人掀开帘子,其余的把轿子微微倾斜让药圣方便上轿。
药圣颇为满意,笑了笑,“得了,别吓唬他们了,都是为了糊口办差的人,莫要叫了他们不舒服。”
“神医真是宅心仁厚”那两名汉子微笑拱手。
轿子抬起,稳稳当当地往前走着。
药圣坐在轿子里,心暗暗猜测,童太师叫他过府,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他也不信只是请他过府一聚,难不成国师有病
轿子抬至太师府门口也没有停下来,径直抬了进屋,穿过院子停在廊下,有两名身穿绿衣的少女笑盈盈地走过来,掀开帘子伸手便要搀扶药圣。
药圣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并不慌乱,只是微笑着让少女扶着自己出轿子。
刚站稳,便见一名年纪约五六十身穿黑色蟒袍的男人笑着走过来,此人精瘦无比,身高五尺五左右,皮肤黝黑,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只是眉眼间,还自有一股威严在。
药圣知道此人定必就是大梁国太师了,他微微躬身,“老朽见过太师”
他的话还没完,手便被人捧住,往上一托,身子便站直了。
“神医行这样的大礼,本座如何当得起快快请进”太师含笑道。
药圣被迎了进去,再客套几句,然后都坐了下来。
接下来,自然是一番恭维,童太师少不了是要夸奖一下药圣的医术,药圣也不谦虚,只是微微笑着应了。
话间,童太师数度咳嗽,最终,药圣忍不住问了,“太师,您是不是身体不适”
太师爽朗地摆摆手,“人嘛,上了年纪总难免有些毛病,不碍事,不碍事的。”
药圣这才仔细看着童太师的脸色,见他黝黑的眉心,似乎有黑气隐约期间,自然,有黑气并非就一定是毒的迹象,也有可能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若太师信得过老朽,不如,让老朽为太师把把脉吧。”
童太师便是要他主动提出,他心十分满意这个结果,只是面子上总还是要推搪一下的,“这怎么好意思本座请神医来是作客的,怎能让神医费心”
药圣也不傻,自然知道童太师此次叫他来的目的,不过,他也十分享受这种虚假的恭维和尊荣。
“不过是举手之劳,太师就莫要推却了。”药圣罢,便上前坐在太师旁边的椅子上,让太师把手伸出来搁置椅子扶手上。
两指轻弹,迅便找到了脉搏的位置。
药圣听了一会,便又让太师把舌头伸出来,太师都一一照办,翻翻眼皮子,最后,他对童太师道:“能否请太师把衣服拉起来,让老朽瞧瞧后背”
“怎地本座真有病啊”太师怔了一下问道。
“瞧瞧,也未必是的。”药圣微笑着道。
太师便当着下人的面脱去衣裳,露出精瘦的后背,药圣从袖袋里取出一根针,便往他的肝区位置插进去,太师只觉得后背忽地一阵疼痛,这种痛钻心,叫他一时不备,叫了出来。
药圣把针拔出来,有些凝重地道:“太师,您受了颇重的内伤,而且内脏有淤血未能清除出来。”
“内伤是内伤还是毒若是内伤,本座不可能不知道的。”童太师想起自己只是受了那龙五的轻轻一击,按理不该会受重的内伤,倒是她最后的蛊毒便有可能。
“并非毒,确实是内伤,而且,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