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奴更是狠戾。「没听见我的话吗?把他关起来!」
汉子们困惑地搔着头,小心翼翼地靠近毋言。毋言的功夫他们是知道的,就怕毋言反抗起来,他们没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可毋言伤心到没有多余的气力反抗,只是静静地任汉子们摆布。
他凝望着寻奴。
好像她在海崖的一角,潮汐涨了起来,慢慢地隔开了彼此。他必须幽幽地眯着眼,才能看清她。
没想到,却是越看越模糊。
寻奴走近他,拿走了奏夹。
她看到他安静地流下眼泪,心里像被针扎了好几下。
她这样不值得被爱的女人,为何总得糟踏他们无悔的付出?
他为她做了一切,卑屈如同仆役。她想,到了这般时候,她是否还能回馈他什麽?
不,什麽都没有,连她的心都是残破的──残破得甚至无法本能地回应一个男人的爱意。
所以,她决定给他一抹微笑。然後,无声地送上一句:「谢谢你,毋言。」
说完,她退开一步,冷着声命道:「架走。」
毋言像一只颓败的野兽,被汉子拖行而去。
看着他们远去,寻奴这才想起,她从没看过毋言的背影,因为他永不超行,始终甘愿屈於作一只忠诚的犬,守在她身後。
她却是这样回报他的忠诚。
她再默默地说了一次。「谢谢你,毋言。」她吸了口气,又说:「对不起……」
她揣着奏夹,往隐孽的居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