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莫芸说道:“如果那女人是始作俑者,那她的本事可不小,而且她排了这么大的一场戏仅仅针对你,却又不杀你,感觉像……”
狄英遥问道:“像什么?”
狄莫芸道:“猫戏老鼠。”
二人都不吱声了,他们的感受都是一样的,好像那个女人为的就是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
出于悲悯之心,狄英遥在回贺亚县的路上把横尸在野的尸体,不管是己方的伙计还是难民,也不计较他们尸体的溃烂程度,都一并装进了麻袋里,带回去安葬。
到了贺亚县的粮栈,尽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看到苏掌柜和其他横死的伙计们,狄英遥还是很伤心,眼圈红了又红。
狄莫芸却冷淡得多,她上前查看苏掌柜的伤势,又看了看四周,说道:“他是死于他杀,但应该不是这些乱民所为。”
狄英遥也跟着上前看了看苏掌柜的伤口,说道:“看那伤口窄小但深度却很深,应是被利器所伤,可地上却没有这样的利器。”
狄莫芸点头道:“没错,这里没有凶器,凶手行完凶后拿走了凶器,这说明什么,说明凶手还活着,而且那凶器是他惯用的武器!”
狄莫芸道:“你看其他伙计的致命伤,都是一剑封喉,说明凶手是同一个人,身手还不弱,这样的人会是难民吗?”
狄英遥点头,看来是有人故意的。”
狄英遥想了想道:“听小武说他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害了,要是那么说的话,就不应该是土匪他们干的,那个瘦驼子视财如命,没达到目的之前怎么可能杀了他们?”
狄莫芸点头说道:“嗯,言之有理。所以……凶手另有其人?”
狄莫芸与狄英遥对视一眼,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女人,真的是她吗?!还是说那个女人还有其他的帮手?!如果不是那女人操控的,那又是谁对狄英遥的人下这么狠的手呢?和那女人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置狄英遥于死地?!
千肠百转,种种心思萦绕在心头。狄英遥看了看苏掌柜,又看了一眼狄莫芸,皆心意相通地点了下头。
狄英遥看着苏掌柜后面的那堆粮食,向属下吩咐道:“将苏掌柜他们进行厚葬,再清点下囤粮,看看还剩多少。”
属下们皆遵从称“是”。
而在狄莫芸身侧的相沁看了苏掌柜许久,她发现了一些问题,刚想要张嘴说话,却被王疾川一把拉住,冲她摇了摇头。
相沁愣了愣,便闭嘴不言,等他们都回到了厢房的时候,相沁才说道:“那个苏掌柜有问题。别的尸体都是割了喉的,唯独苏掌柜是直插心脏致死。”
王疾川道:“不光你,我们都看出来了。”
狄莫芸说道:“你们说,凶手为什么要给苏掌柜特殊待遇?”
相沁道:“该不会因为他是掌柜吧?!”
狄莫芸笑着摇头道:“不会,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是将死之人,在凶手面前都会是一视同仁的。”
狄英遥道:“看场景,凶手杀伙计们都是一气呵成的,而到了苏掌柜身上却换了手法,这说明凶手杀完伙计后没有马上去杀苏掌柜,反而有了停顿,为什么有这个停顿?”
王疾川说道:“还能有什么,他俩认识啊!”
狄英遥点点头,继续推理,“他俩认识,凶手还不放过他,这又说明什么?”
一屋的四个人都不说话了,因为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想出了共同的答案,杀人灭口!
任何人都痛恨背叛,狄英遥也不例外,想到了这个答案后,气得他连连锤桌子。骂道:“好歹毒的心肠,枉我信任他多年!”
狄莫芸沉默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论他是怎么死的,起因都逃不过一个“利”字!
狄莫芸说道:“他也算是线索了,刀魔那条线索不好查,他这条可以了吧?”
狄英遥点点头道:“我会以慰问死者家属之名义去他家看看。”
王疾川又摇头道:“估计他家属也不知道什么,知道的也会跟着死了。”
狄英遥道:“那也去看看,说不定能翻出点什么。”
相沁也在想辙,她说道:“我想细细检查一下苏掌柜的伤口,或许能看出来什么。”
狄英遥点头道:“反正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埋葬,到晚上就偷偷过去看吧。”
王疾川想了想,说道:“我也跟着去,说不定凶器是我认识的兵器。”
这时外面又热闹了起来,他们不得不停下商讨,走出屋外。
狄英遥有些不悦道:“又出了什么事?”
小武惊慌失措地跑过来道:“糟了,那些乱民又来了!”话音未落,就冲进来一批难民。
“我要粮食!”
“给我粮食!”
……
说真的,看到他们的样子,狄莫芸真的很震惊,因为他们和狄莫芸在泊纹村看到的逃难回来的村民不一样,同样都是灾民,为什么差距这么大,至少泊纹村的人都还有理智,还保持着人性的清醒,而不是眼前灾民的状态,通红的眼睛,呲着牙齿,失了心,发了疯,像极了饿慌了的野兽。
狄莫芸道:“这好像是真的难民,我们得为他们做点什么!”
狄英遥点头道:“把夺回来的粮食发放给他们吧,反正那也算是捡来的身外之物。虽然现在没有官府维持秩序,但若以后上头派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