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易横涛仍旧不走。陆雪征让他看看小猫的公母,他扒着猫p股看了半天,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黑白道理来。及至吃过晚饭,夜色降临,陆雪征让金小丰开出汽车,送易横涛回家去。
易横涛挺高兴,临走时告诉陆雪征:“我改天还来看你。”
金小丰听闻此言,在心里说道:“赶紧滚吧!”
陆雪征和易横涛这个小白脸消遣了一天,心情不错。及至金小丰回了来,他便重c旧业,继续下地走路。这是一桩苦差事,他又疼又累,满头大汗;金小丰让他歇一歇,他狗咬吕d宾,反倒急了,嫌金小丰罗嗦。
金小丰退到一旁,不再言语,觉着干爹其实也像个小孩子一样,知道自己是个可依靠的人,就要闹的格外厉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心里憋闷,有脾气不对自己发,又能对谁发去?
108、互为依靠
腊月天,易横涛快要长在了金家。
易崇德并未对此作出阻拦,不但不阻,甚至还有些赞同——陆雪征一封电报发回天津,俞振鹏果然就收敛了举动。易崇德认为这说明陆雪征树大根深,人走茶不凉,还是个有势力的人物,值得善待结交;而陆雪征对此另有一番见解,他对金小丰说:“我身边留下来的要不是你,俞振鹏未必会这样服从我。”
金小丰看着他,没听明白这话。
陆雪征进一步的作了解释:“那帮混蛋里面,就只有杜小东不怕你。”
他顺势抬手,在金小丰的光头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手狠。俞振鹏不敢造反,他怕我派你回去收拾他!”
金小丰听到这话,就笑了一下:“不是,他怕您。”
陆雪征拄着手杖走到沙发前,疲惫不堪的一p股坐下来:“哼,他是该怕我。可我现在这个样子……”
他低下头,目光s向了自己的右腿:“我现在这个样子,又凭什么让人怕?”
这时,仆人走进来禀告道:“先生,易家二少来了。”
易横涛一到,金小丰就自动避开了——他心里有数,不惹陆雪征。
易横涛穿着一身半长不短的黑呢大衣,军装样式,腰扎皮带,领口第一个纽扣没有系,露出里面的条纹丝绸围巾;下身则是马裤长靴,皮靴底子很硬,走起路来一步一响。
一身寒气的站在陆雪征面前,他摘下自己那顶麂皮猎帽,弯腰扣上了陆雪征的脑袋:“送给你。”
陆雪征抬手摘下猎帽,里外看了看,随后扣回头上:“新年礼物?”
易横涛扭头打了个喷嚏,正色答道:“不是。”
陆雪征对他仰起脸,一指自己的脑袋:“贤侄,我漂亮吗?”
易横涛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经的答道:“叔,你太漂亮了。”
易横涛偌大的人,不知是怎么生活的,竟然会冻出两手的冻疮,幸好他这两年自力更生,倒是对一切小苦楚都能安之若素。陆雪征握住他那两只冰凉的手,笑道:“小可怜儿,娶位少乃乃回家疼一疼你吧!”
易横涛在外面冻透了,如今一进这热屋子,就满头满脸的发烧:“你自己正瘸着一条腿呢,还有闲心来可怜我?”然后他抽出手来摸了摸陆雪征的大腿:“你是不是腿上没力气,走不动路?”
陆雪征听闻此言,当即一拍右侧大腿,然后双手横着抓起木制手杖,抬起右腿用力向上一磕,只听“喀嚓”一声大响,手杖在他那大腿上应声而断。
“我不是没力气。”他将两截手杖往旁边一扔:“我是骨头疼。”
抬手搂住易横涛的肩膀,他低声笑问:“医生,你有没有办法啊?”
易横涛不看他,垂下眼帘答道:“我会按摩。”
陆雪征听了这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完之后,在他那后背上拍了一巴掌:“不敢领教。”
陆雪征没了手杖,但也不惊动仆人,搂着易横涛站起身来,他把对方当成了拐杖使用。易横涛稳稳当当的扶他上了二楼,一路走进了那间古色古香的小起居室。
陆雪征先上了那张罗汉床,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易横涛坐在床边脱那皮靴,脱完之后,却是露出两只赤脚。
“呀!”他自己也是很吃惊:“早上忘记穿袜子了!”
陆雪征用左脚蹬了他一下:“早上脑壳里装脑子了吗?”
易横涛抬腿上床,两只脚寒冷如冰——清晨躺在床上,就听大哥和大嫂在吵架,叽叽呱呱没完没了,他作为一名心烦意乱的观众,只想快些离家逃走,一着急,就把袜子给忽略掉了;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幸好,刷牙洗脸这两件事还没有忘怀。
陆雪征歪过脑袋向下望去,见对方那赤脚雪白,还挺秀气的,便向上一挺腰,又伸手抓住对方的脚踝,向自己这边拉扯过来。易横涛会意,把双脚挤到了他的身下取暖。陆雪征的体温让他打了一个冷战,心里忽然就百感交集了。
“没想到……”他抬眼望向陆雪征:“你对我还挺好。”
陆雪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了身,挪过去和他并肩坐了。侧过脸来正视了易横涛,他微笑问道:“对你好,好不好?”
易横涛低下了头:“你……你不是还叫我贤侄吗?”
“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你说出来,我听听。”
易横涛没经过这个,心跳如擂鼓,同时就觉着陆雪征离自己是越来越近。对方的气息隐隐扑过来,让他下意识的就想躲开——可惜为时已晚,陆雪征凑上来,直接就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