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征听闻此言,只得捏着书本一角走上小桥。经过仆人之时,他把书本往对方怀里一扔,头也不回的且走且道:“把它给我弄干净。”
杜文桢通过电话向陆雪征求援——他找不到杜定邦了!
陆雪征先还没当回事,想要打趣两句,然而杜文桢那边心急如焚,三言两语之后便咆哮起来,却又不是发怒,是忍无可忍的失了控。陆雪征一看老头子是真急眼了,便不再拖延,放下电话便亲自出门,带人去找杜定邦。
天津卫说大很大,可是消遣的地方只有固定几处,所以找起人来,说小也小。如此忙到傍晚时分,杜文桢那边一无所获,陆雪征这边耳目众多,却是在一家私人公馆内堵住了杜定邦。
公馆内正在大开赌局,院外布有层层保镖,不许生人擅入。陆雪征这边人多势众,迈步想要向内硬闯,一名管事人见状,立刻吆吆喝喝的上前阻拦:“干什么的?这地方不许你们随便进,知道吗?”
陆雪征心知这不是个
义父(含番外)_分节阅读_102
动武的时候,故而停下脚步,心平气和的告诉他:“我一个侄子在这里,几天几夜都没回家了,我来找他。”
管事人见惯了这种事情,当即一立眉毛:“你是谁啊?你侄子又是谁啊?”
这回没等陆雪征回答,旁边的手下挤上来,把那管事人推了个踉跄:“你他妈的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们大老板说话!”
陆雪征抬手把那手下挡到了身后,然后不急不缓的告诉对方:“我姓陆,陆雪征,我找杜定邦,听明白了没有?”
管事人听闻此言,受惊似的一愣。而陆雪征向前一指:“劳驾,你给我带个路。”
管事人不敢和陆雪征做对,乖乖的充当向导,把陆雪征等人引上了二楼一间房内。房门一开,陆雪征迎面就见一片烟云缭绕,温热混浊的空气扑鼻而来,让人恨不能暂停呼吸。抬手在鼻端扇了两下,他走进房内定睛一瞧,就见此处陈设简单,唯有正中央一张圆形大桌最为醒目;而杜定邦正是坐在圆桌一侧,身边围绕着三四名袒胸露r的摩登佳人。
房中赌局受了打扰,桌边众人一起惊愕抬头,看向门口。杜定邦直愣愣的望着陆雪征,手里还捏着几张扑克牌:“陆、陆叔叔?”
陆雪征走到他身边,先是打量了那几位美女,然后对着杜定邦笑道:“你爸爸找你快要找疯了,原来你是躲在了这里。好啦,跟叔叔回去吧。”
杜定邦沉下他的小长脸,倔头倔脑的扭开脸去,并不回答。
陆雪征一手按住桌沿,弯下腰去拍了拍杜定邦的后背:“贤侄,连叔叔的面子都不给了?”
杜定邦翻了陆雪征一眼,依旧是捏着扑克牌保持沉默。
陆雪征知道这孩子是被惯坏了,不可救药。抬头对着桌上众人尴尬一笑,他探头凑到杜定邦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让叔叔把你扛出去?”
此言一出,杜定邦立刻抿着薄嘴唇瞪向了他,一张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脖子梗的仿佛快要抽筋。
陆雪征短暂的和他对视片刻,然后对着门口一摆头,温和劝道:“走吧!”
杜定邦猛然起身,把手中的扑克牌往桌上一摔,又从桌下小抽屉里搬出筹码匣子,发了疯似的往桌上一砸——筹码都是事先用钱换来的,他现在一发脾气,也不要钱了!
在稀里哗啦的响声中,杜定邦转身推开一名挡路的姑娘,拔腿就往外走,走的太用力了,一颠一颠的就出了门。陆雪征随即跟上,心想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杜文桢本人那么豪横,可是就栽在这倒霉儿子手里了。
杜定邦要上自己的汽车,然而陆雪征怕他半路脱逃,所以把他拉上了自己的汽车,一路驶向杜公馆。
杜定邦还在赌气,细胳膊细腿的独自坐在一边,扬着脑袋面向窗外。陆雪征看了他这个气鼓鼓的模样,并不恼火,只是觉得可笑。
“唉,贤侄,到叔叔这里来……”他非常慈爱的伸出手去,把杜定邦强行拉扯到了身边。一手搂住杜定邦的肩膀,一手捏住对方的小下巴,他探头笑问:“乖乖,你和你爸爸又怎么了?你爸爸这两天为你跑断了腿,正在家里发疯呢!”
杜定邦张了张嘴,声音又尖又细的答道:“他本来就快疯了!我不理他!”
陆雪征用手指在他那高高的鼻梁上捏了一下:“和你爸爸赌气,顺带着连叔叔也恨上了?”
杜定邦摇头晃脑的撅了撅嘴:“我……我没恨你。”
然后他瞄了陆雪征一眼,发现陆雪征正在望着自己微笑,就垂下头去,叽叽咕咕的又道:“你不知道我爸爸有多讨厌……”
陆雪征笑道:“那你给叔叔做儿子吧!”
杜定邦笑了一下,娇声答道:“你太年轻啦!”
陆雪征握住他的一只手,发现那手又薄又软,冷冰冰的。而杜定邦蜷成一团,满心委屈,不愿回家。
陆雪征把杜定邦一直送到了杜文桢面前。
杜定邦桀骜不驯,进门后就直接上楼去了。陆雪征见杜文桢十分欢喜,便问他父子二人交恶的原因。一问之下,他承认了杜定邦的不幸——杜文桢这个老子挑三拣四,上个月第五次搅黄了儿子的婚姻大事。
杜定邦虽然看起来还像只嫩j崽子,但也是二十好几的青年了,需要有个家庭。家中这位父亲从他十八岁起就开始在这上面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