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人的眼睛。
寿康侯深深的蹙起了额头,出现了明显的皱纹,细小的眼睛中流露出精光,难道说,这琴根本就没有割断琴弦,岳王和岳妃是打算真的让叶慕灵出彩,压过自己一头?
岳妃也是犹疑的站起了身,乾帝的余光一扫而过,不留痕迹,嘴角依旧是一丝浅笑,岳妃开始不安的磨砂着自己鲜红的指甲,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琴怎么就变好了呢?自己刚刚可是特意命人检查了一遍,到底为什么她弹的这般流畅。
一曲终了,完美异常,乾帝再次毫不吝啬的拍起大掌“好好好,半青啊,你这个闺女可不了的啊。”
镇远侯的脸因着酒意有些微红,留露出的大多还是自豪和骄傲,唐欣啊唐欣,你可看见了,我们的女儿是有多优秀啊,陛下都赞她天下无双啊。
因着叶慕灵的完美演奏,岳妃和岳王的心都开始不安起来,为什么这一切没有按照计划行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轮到吴敏殊上场了,因着叶慕灵的完美表现,吴敏殊的手中聚集了不少的汗珠,头上的海棠步摇似乎也有些摇晃,吴敏殊端坐在另一架古琴前,素嫩的小手开始舞动跳跃,一串串流利的音符在指尖倾泻而出,比起叶慕灵的大气雄浑多了分女儿家的柔情秀美。
岳王和岳妃对视一眼后,岳王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看来,今日赢的人一定会是叶慕灵了,对于见惯沙场的乾帝,一定是更倾向于叶慕灵的大气磅礴,所以,吴敏殊今日是输定了。
见着岳王点头,岳妃涂着丹寇的手移向了另一只手上的金色戒指,在正中间的红色玛瑙上轻轻的摁压下来,立时,吴敏殊的琴音开始变的凌乱起来,断断续续,再无连贯。
吴敏殊只觉得头上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的收紧,不断的收紧,仿佛是要把她的头皮抓下来一样,撕扯的生疼的不仅仅是头发,更是连着头发的头皮,甚至还牵动着面部,足可见抓力之大。
是以,本就紧张的吴敏殊开始越来越暴躁,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疼痛,琴音自然也就没法控制,只能是凌乱了起来,就好像是鸡爪子在挠墙。
乾帝的眉头越皱越深,看着吴敏殊,似乎是气恼于这琴声污了自己的耳朵,呵斥道“别弹了!”
吴敏殊慌忙的提起裙摆跪在地上,想摸摸自己的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却是不敢妄动,而岳妃则是早早松开了机关,不再动作。
“敏殊啊,你这是怎么了,往常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当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岳妃隐晦的开口,实则在暗示寿康侯,你自己的女儿表现的不好,不是我们岳王府不守信,实在是无能为力。
顾南成慢悠悠的走上前来,直接无视了乾帝的龙威,嚣张的像个二世主,不可一世,一双黑色金边绣着祥云的靴子停在了吴敏殊的面前,没有动作。
半响,终于开口“听了吴小姐的琴声,本世子可是恨不得自己没长这双耳朵,我倒是想问问,小姐这琴到底师承何派啊?难道平日里寿康侯听了就不会做噩梦吗?”
底下的众人一片哄笑,跪在大殿中央的吴敏殊此时却是恨极了这个男子,可是她知道,这就是他,所以她依然爱他,只是恨自己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下发挥失常。只不过,吴敏殊始终不愿意去否认,他是爱着自己的,情愿是相信,自己的表现让他失望了,再加上他的性子恶劣,所以才会这般羞辱自己的,自己一定有机会的,一定有的。
寿康侯的脸色也铁青着,这个岳王世子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还是说,岳王有了镇远侯的支持就要与他寿康侯为敌?
“哦,本世子都忘了,侯爷今日似乎喜添一子,也不知在这姐姐的日益熏陶下,可还安好,想想这真是世上最残忍的事情了。”顾南成依旧肆无忌惮,乾帝正要开口,顾南成却直接走向了叶慕灵。
大手牢牢的拉着那些冰凉的小手,跪在地上“请陛下赐婚,孙儿要娶叶家小姐为世子妃。”
大殿寂静,却没有人出声反驳,这是岳王世子亲自开口,字字铿锵,句句坚定,叶慕灵回握了握顾南成的大手,这一刻,满殿的目光如同虚设。
她知道,他告诉了岳王要娶吴敏殊为妃,事后又悄悄找人散播了出去,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寿康侯在吹嘘过后,再被人侮辱,这样一来,岳王的失信便变得尤为可恶了。
寿康侯定然会怀恨在心,而这对象,自然是岳王,从此,岳王在朝中便多了一大阻力,既然是阻力,便一定会想法设法的除掉,而这,自然会折损岳王的不少实力。
只是没想到的是,岳王和岳妃都藏有一手防止意外,那就是岳妃分别赏给她的琴还有吴敏殊的金步摇,自己的琴是有一根被切割了的琴弦的,若是自己的舞蹈比吴敏殊的要精彩,岳妃便会让自己演奏这把古琴,来让自己失利丢人,因为若是琴弦断了,便要少上一个一音,必然无法将乐曲奏的完美。
而自己则是在发现之后,并没有碰那根弦,悄悄将临近的弦做了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