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电话,告知实情后,拜托她帮忙去接孩子。
挂断电话,苏怡重新回到病房。
他还没有要醒的征兆,头上缠绕着绷带的简仲钦好像变了个人,和平常很不一样。
麻木地坐下,苏怡望向窗外。
今天阳光很好!
好到很不真实。
苏怡收回视线,望着简仲钦苍白的脸,忽地笑了笑。
明明是在笑,眼泪却“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连这种低概率事故都能发生在她身上,看来真的是活不长了吧?
他们都还没结婚呢!
苏怡用力擦掉眼泪,不知怎么的,却越擦越多。
匆匆离开病房跑到卫生间,苏怡用冷水不断扑向脸颊。
“你还好吗?”刚从洗手间出来,一道有些耳熟的嗓音传来。
面前的女人扎着简单的马尾,穿着身白袍,胸前挂牌上写着外科医生唐晓妍。
苏怡有些印象:“你是刚刚……”
唐晓妍笑着点头:“你先生没事吧?”
苏怡张了张嘴,没有心情否认:“还没醒。”
“没事,他这是脑部受到了猛烈撞击,说不定晚上就会醒。”
“嗯,那我先回病房了。”
向唐晓妍告辞,苏怡走到病房,一守就又是三个小时。
已经将近五点,他依然昏迷不醒。
苏怡别无他法,找到简仲钦手机,她给他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医院一趟,然后帮忙把房卡钥匙给陈慧芳送去,顺便也让他知道简仲钦的伤势状况,好让公司也相应作出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想到苏星辰,苏怡免不得头疼。
她没办法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去安抚他,只能让陈慧芳找借口暂时稳住他心情。
秘书回来时,把陈慧芳为他们收拾的换洗衣物拿了过来。
夜逐渐深了,简仲钦还没苏醒。
苏怡躺在旁边床上,怎么都无法入眠。
她当然害怕死亡,更害怕未知的死亡方式。
也害怕会连累别人,就像今天……
还好简仲钦没有太严重的伤势,倘若他真的遭遇了什么,那就全都是她的错。
漆黑的屋子里,苏怡望着那张床上隐隐约约的身形轮廓,又是一阵鼻酸。
辗转反侧,终于入睡。
但她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梦,断断续续的画面不断困扰着她,让人无法摆脱。
猛地睁开眼睛。
苏怡怔怔望着半空,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
下意识望向旁边,简仲钦仍静静睡在床榻,双目紧阖。
他怎么还不醒呢?
抹了抹额头沁出的细密汗渍,苏怡担忧地定定看他半晌,无奈地拿着洗漱用品去浴室。
再出来时,本来毫无声息的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正有些茫然地望着她。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嗓音干涸嘶哑,是久未经水滋润的原因。
苏怡愣了愣,旋即欢喜地上前按铃让医生过来,解释道:“你受了些伤,现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马上就过来,你能认得出我吗?”
简仲钦蹙眉,有些不悦地伸出右手想摸下额头:“认得出。”
“那就好,证明脑子没坏。”苏怡立即攥住他不安分的手,放入薄毯内,“不要碰头,有伤呢!”
医生很快赶来,复诊一番后,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但脑震荡需要几个月的恢复期,就算出院也要规避日常生活当中的忌讳。
苏怡高兴地点头,记下注意事项。
“我昏迷多久了?”等医生离开,简仲钦疑惑地问。
“昨天下午到的医院,今天是第二天了。”倒了杯温水,苏怡找到一次性吸管,慢慢喂他。
嫌弃地扫了眼粉色吸管,简仲钦倒没拒绝,润了润喉,他面色蓦地一变:“星辰呢?”
“让陈姨帮忙照看着。”
“到底怎么出的事,我怎么记不清了!”简仲钦望着她憔悴苍白的脸,心里莫名有些歉意。
苏怡顿了顿,医生说过,很多患者确实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或是记忆混淆或是短暂忘却。她耐心的开口解释:“我们去参加婚礼你还记得吗?”
“嗯。”简仲钦点头,“中途离场,我们吵了一架,然后我就出车祸了?”
苏怡摇头:“当时有辆面包车刹车失灵,你是为了救我和另外个高中生,才开车撞向面包车的。”
简仲钦动作顿住,他看了她一眼,略干枯的薄唇紧抿。气氛陡然陷入缄默。
“饿了吗?我去食堂给你端点粥上来。”怕再站在这里会控制不住情绪,苏怡转身离开病房,叮嘱道,“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按铃知道吗?我马上回来。”
搭电梯到一楼,苏怡站在地图前找食堂位置。
“在找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