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这东西。”
待那小太监走远,傅朔才带着笑意问,“你抢他灯笼作甚,万一真掉在什么井里怎么办?”
梁自清见他在笑,心中倒也不想与那人计较了,“你就是对所有人都好,才男人女人连公公都招!”
“这话听着并不顺耳。”
梁自清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两人渐渐出了宫门进了夜市,四周有跑跳玩闹的孩子,还有喧哗的叫卖声,声声入耳却让梁自清提不起兴趣。
傅朔在一旁走着,时不时看一眼她,虽然平日里她并不吵闹,但想今日一般沉默倒是没有的。
“从前在淇阳的时候,是没有这样喧闹的街市的,那里的人入夜便关门挂锁,身旁常常放着长刀长棍,生怕哪一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后来往生军来了,好像好了一点,我走前都没来得及看看他们是不是都敞着门睡觉。”
傅朔没接,因为觉得她还没说完。
“从前的……从前的朋友我去见了一下,可……”
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不知道怎么说,说往生军的弟兄还是说靖宇,亦或者老将军?
这事没有头尾,根本没办法用张三李四代替。梁自清忽然有一瞬间很想很想把所有都告诉傅朔,可终究还是把话卡在了喉咙里。
“听成蹊说之前几次都是在酒馆找到你的,进我家之后,是不是就没喝过了。”傅朔边说边朝一边卖酒的老爷子走去。
梁自清见他拿了四壶酒走回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没成年之前父亲不让我喝,”傅朔带着梁自清走进了一条黝黑的小巷,“有一次谢家那几个老小子来找我麻烦,安定和成蹊来帮忙被打得鼻青脸肿,我实在过意不去就说请他们喝酒,等摆脱了下人的时候我们几个也就不认得路了。拿着酒不知该去哪儿。”
梁自清跟着他,巷子越走越深,也就越来越黑,甚至连月亮都不照顾这里。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就因为这不认得路,我们找到了一个喝酒的好地方。”
忽然巷子前面传来阵阵水声,还能感到四周袭来的水汽,却是有些凉了。傅朔加快了脚步,渐渐地面前亮堂起来,月光因为前面深潭的反射更加明亮,而不远处的小瀑布,也因为近日天气转好而流动起来。
傅朔来到一处打好的树桩边坐下,地上明明尘土飞扬,他却似毫不在意,还拍了拍身边的地。
这男人果然越看越惊喜。
梁自清坐在他旁边,双手撑在身后,看着头顶明亮的月亮,“所以你酒量如何,别一会儿要我背你回家。”
傅朔笑了笑打开了一壶递给她,“我还没醉过。”
梁自清一笑,“呦呵,口气不小啊!”
“小时候那次我把成蹊和安定都喝倒了,自己愣是走回家的,直线。”
“啧啧啧,不知道是不是山路十八弯被你说成了直线。”
傅朔也不解释伸手跟她干了一口,“我八九岁的时候吧,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被欺负,要没有安定我可能真的被欺负地不成样子。”
梁自清想起第一次相见时护在傅朔身前的谢攸宁不禁笑出了声,“别说,这么想还有点画面。不过以后谁要是欺负你,我打得他亲爹都不认得!”
傅朔月光下的影子似乎都微微在笑,衬得四周竟也不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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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蒙南院的灯光仍旧能够照亮整个府门,而管家在这个时候敲了门。
“老爷,公子和梁姑娘还没有回来呢。”
傅蒙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天,“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子时了。”
傅蒙合上卷宗,“不必担心,给他二人留门,有小清在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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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继续喝,你小子的酒量可以嘛,我都有点晕乎了,你还……嗝……还挺正常。”
梁自清两只胳膊胡乱在空中晃来晃去,身后坐下的傅朔只是脸有些红,眼神竟没半分醉意。
“都说了我没喝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