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新立异的一嗓子,保管前无古人,足够你们名垂青史。怪只怪你们没赶上太女殿下上朝的好时候……
随波站在殿上,离御座只一步之遥,原该俯视齐王,她却自始至终都不敢看这位皇姐。随波心中不断揣测着长流是否得知了自己同轩哥哥的事,一时觉得长流刚回到京城应当还未曾听过那些流言蜚语,一时又觉得如今朝中传得沸沸扬扬,齐王府人多嘴杂,如何会无人向她报信。她一直惴惴不安,整个早朝都魂不守舍。直到高胜一声尖细至极的“退朝”,随波才惊醒过来,浑浑噩噩随着众人走到殿外。
待人散得差不多了,高胜才对长流道:“殿下,您这就跟老奴走吧。”
长流一时不解。
高胜笑道:“殿下对老奴多有关照,老奴却不知殿下的喜好。深感惭愧。”
长流一时恍悟,高胜这是在给自己自行挑选赏物的机会,遂笑道:“公公只选自己喜欢的罢了。本王信得过公公。”
高胜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道:“老奴先谢过殿下赏识。”其实以高胜这样人,如何会眼皮子浅,就是稀世珍宝他也未必会欣喜若狂。齐王一句话便将赏物给了他,重要的却不在东西本身,而在于这话听着叫人舒坦。因此高胜亲自送了长流一段路,怕引人侧目,这才回转去服侍皇帝。
长流下了朝回到齐王府,方摘了冠,取下绶、佩,便听旺财在外通报说顾轩来了。
“让他进来。” 十有八|九是来摊牌的。
顾轩自方才一脚踏进齐王府,从门房到侍卫到丫头,几乎万众一心,人人都是一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定要剜上一眼这朵旷世奇葩的鄙夷表情。因而他一路受着各路眼神的“夹道欢迎”,见到长流的时候不免已经被看弱了身子,伤了元气。殊不知,一旁领路的旺财在心中嘀咕:顾小公子诶,不是奴婢小气,明年不替您烧纸。您这犯的事儿说大不大,不过就是年少fēng_liú,碗里的还没吃到嘴就捞到锅里去,却实实在在犯了殿下忌讳,下场也就落个挫骨扬灰吧。就算是奴婢给您烧纸了,您这二魂五魄飘得七零八落的,也受用不了啊。旺财坚信:敢惹殿下的,一定是魂魄没长齐全,俗称缺心眼儿。
顾小公子因为刚受了王府众人的“盛情款待”,见了长流便显得有些局促。
长流见他目光闪烁,就是不敢正眼看自己,也不催促。
好半晌,顾轩才嗫嚅道:“我对不起你。”他忽然又鼓足了勇气,抬头看她:“不过,随波比你更需要我。你知道的,从小到大,她都比你更依赖我。我……我实在放不下她……”
长流兴味索然地看他一眼:“你都敢直呼太女殿下名讳了,可见方才所言都是真的。本王知道了。”还以为能有点新鲜的。因为前世没听过,才把他放进来听听。前世这对男女派出来的谈判代表是随波,用的招数忒经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好像谁不成全她,就成了大禹第一狠心人。如今情势有变,随波这个储君果真没白当,顾轩不再龟缩于后。
顾轩本以为长流会震惊、哭闹,甚至怨愤之下派人将自己打出去,毕竟被退婚对任何一名女子来说都是莫大的侮辱,谁知她却是这样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遂苦笑道:“事到如今,我的话,殿下只怕也听不进去。我只劝殿下一句,不管身份多高贵的女子,还是应当把心思多放在男子身上。”
“……”长流懒得再听他语重心长的一番金玉良言,便高声道:“旺财,送客!”视线一转,却发现顾轩半点没有挪步的意思。
“当年我爹给先皇后的信物,还请殿下归还。”
原来为了这个。“知道了,待本王找出来再给你送过去。”这倒也不是敷衍他,搬了两次家,谁知道那玩意儿塞在哪个犄角旮旯。
“如此便多谢殿下了。”
旺财虽然在一旁低垂着眉目,秉承眼观鼻鼻观心的原则装死,心中却实在替犹自不知死活的顾小公子捏着一把冷汗:送出去的东西叫殿下吐出来,您就瞧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两万字榜单,日更三千的量。于是猫不能再摸鱼了……o(﹏)o
☆、最新更新
顾轩方踏进将军府的大门,就见管家迎出来。
“少爷,您可回了,将军让您去书房呢。”
顾轩虽然心中惴惴,但不敢违拗分毫。他才走到书房门口便听到一声断喝:“给我跪下!”
顾涛低沉了脸色,问道:“去哪儿啦?”
“齐王府。儿子去向齐王殿下说明白了,婚约就此作罢。”此事早晚瞒不住,顾轩索性横下一条心向顾涛坦白。
“什么?你……你竟敢擅做主张!”顾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嫡子,一时急怒攻心。他不畏人言将这个儿子安□京营就是为了将顾轩跟太女隔开,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