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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饶命。小爷饶命。那男人中等身材戴着斗笠,看不清模样,说得一口官话。”
“给的银子呢?”林飞飞经常跟五城兵马司的这帮人混,对办案的门道也略知一二,希望能从银子上找些线索。
“给的都是碎银,没什么特别的。”而且这些银子他们几个已经斗鸡走狗都花用得差不多了。
老六忽然道:“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这几个人意图对殿下不轨。绝不能留。万一他们乱说话……”林飞飞素来敬佩老六做事沉稳老辣,是以长流的身份他只告诉了老六一人,为的也只是让老六尽心尽力。其余几人不过当做办一桩寻常案子,并未在意,见事情已了,只一心惦记着林飞飞事先允偌的那顿小酒。
林飞飞点点头悄声道:“这我自然知道。只怕殿下年少心软。”
老六却摇头道:“我看未必。”
两人正商量着如何将那几人结果了,忽然从暗处又纵出一队人来。
那些人身法灵动迅疾,看样子都是好手。老六跟林飞飞变故之下措手不及,对望一眼,十分默契地迅速移到长流身边,挡在她身前。
熟料对方一十二人待包围圈形成,竟然齐刷刷亮剑。
老六到底江湖经验丰富些,低喊一声:“不好。是剑阵!”而且看那动作整齐划一的架势,怕极难对付。
林飞飞这一方的人除开他跟老六外才四个。不过一招过去,最弱的一个已经被人砍去了手臂,只听咣当一声长刀落地,血花四散飞溅。兵马司的人平时不过救个火,抓些鸡鸣狗盗之辈,手底下能有几分真功夫?其余几人瞧这架势早就双腿发软,更有甚者连刀都握不稳了。
长流眉头紧皱,心道:到底还是大意了。我原以为对付一个小孩子,皇后不至于兴师动众。
围圈越收越紧,兵马司的人又折损了两名。对方的剑尖齐齐指向几人中功夫最好的老六,而他手中的那把刀渐渐被对方剑势牵制,舞得力不从心。
长流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墨兰往剑光最密集处一推。这一下场中之人谁都未曾料到。只听一声惨呼,原本毫无破绽的剑阵忽然被撕开一道缺口,林飞飞见机极快,猛然拉起长流,踏着对方的剑尖纵出包围圈外拔足狂奔。
黑衣人中反应快的已经追了过去。老六只得拼了死力缠住剩下的那几人,好在剑阵已破,倒也可以拖上一拖。
黑暗中长流拼命奔跑,心中已经感觉不到恐惧。她只知道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千万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暗巷之中。
林飞飞本来轻功尚可,但拖着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长流根本跑不快,很快就被最先追赶来的几人包抄合围。
那几人根本不欲与林飞飞缠斗,其中一个只一味使出大擒拿手去抓长流,其余人则用剑网将他护得密不透风。
眼看此人就要抓住长流瘦弱的肩头,忽然,暗夜中一把流星般的光辉迎面撒来。那个使大擒拿手的黑衣人被击中膝盖,猛然扑地,闷声道:“有暗器!”
一个清削的身影踏着月色而来——顾非。
只见他出手快如闪电,剑剑直取敌人咽喉,一剑洞穿便血流如注,且身形飘忽间竟无一剑落空。
林飞飞见几人顷刻间已被解决,忙道:“我保护殿下,你快过去帮老六!”
顾非看了长流一眼,见她安然无恙,便迅速向巷子深处奔去。
月色之下,横流的鲜血显得尤为深浓,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长流跟林飞飞返回原地的时候,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四具是兵马司的人,那四个小混混也都已经被解决,其余则全是黑衣刺客。
顾非道:“本来想留个活口的,不料剩下两人都服毒自尽了。”
长流轻声道:“这些人连蒙面都不曾,可见是死士。估计也查不出任何线索。这件事也不能查。”
顾非不禁脸色一变,已经隐隐猜到一些。
长流忽然走到墙边,轻声道:“你现在想对本宫说实话了么?”
原来方才墨兰被长流一推之下只是被刺中腋下和胃部两处,却都不是致命伤。墨兰此刻因为失血面如金纸,见了长流似活见了鬼一般,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位小主子竟会如此心狠手辣。
“殿下,我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奴婢也是没有办法,我的娘和哥哥都在皇后娘娘的手里。奴婢求您开恩啊。”
林飞飞虽然隐约猜到幕后主使人必然是个大人物,否则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但此刻听墨兰亲口将皇后咬出来也颇为震惊。老六跟顾非亦是满脸惊诧。
长流轻声道:“此人不能再留。”
林飞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