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听筒里传来一声叹息。
陈小希沮丧极了,“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你还是说你找我什么事吧。”
“我还在我外婆家,明天你回学校拿成绩单和毕业证的时候顺便帮我拿一下吧。”江辰说。
陈小希挠挠头,“原来明天要拿成绩单啊……”
“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陈小希呵呵干笑:“现在记得了。”
“嗯,那你记得帮我拿,我挂电话了,拜。”
“等一下!”陈小希叫起来,“那个……”
“干嘛?”
陈小希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是想说,虽然你声音变得很……很那样,但是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
“我会!”江辰古怪的公鸭嗓吼起来很是喜感。
电话咔一声被切断,陈小希握着话筒依然沉醉在自己不离不弃的伟大爱情之中。
江辰挂上电话后忍不住踹墙,谁的声音像鸭子了?!谁嫌弃谁?!
江辰的外婆端着切好的水果正要进来孝敬外孙,老人家站在房门口看得云里雾里,她这温文尔雅全镇第一名的外孙为什么突然要踹墙啊?
大概半个月之后,江辰站在巷子里,脚无意识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头,他在等陈小希拿成绩单还他,听到她们家那栋楼的防盗门咔的响了一声,他突然就咕噜一下把嘴里的金嗓子喉宝给咽了下去。
陈小希笑眯眯地把夹着成绩单的毕业照递给他,“外婆家好玩吗?”
“一般。”江辰低头翻开毕业证。
陈小希站在他身旁偷偷地踮起脚尖比身高,一阵子不见,他好像又高了她许多。
江辰眼角的余光就见陈小希一直在旁边跟跳芭蕾似的垫着脚,他瞟她一眼:“干嘛?”
陈小希呵呵傻笑,“你好像又高了。”
江辰合上毕业证,“我要回去了。”
陈小希点头:“拜拜,对了,你的声音康复了耶,虽然听起来比以前低沉了点,恭喜呀。”
“正常人都会恭喜我考了第一名而不是恭喜我的声音康复了。”江辰忍不住说。
陈小希很无所谓的样子,“你本来就会考第一名,本来就会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好恭喜的。”她停顿了一下,突然得意洋洋地笑:“倒是你应该恭喜我,我告诉你哦,我也考上一中了,说不定我还会和你同班呢。”
江辰其实早就知道了,事实上成绩一出来他就打电话给班主任了,他用顺便的口气问了有哪些人考上一中,当听到里面有陈小希的名字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松一口气的感觉。江辰没有说恭喜,他说:“看来一中今年录取分数线低了。”
陈小希一点也没被打击到,反而一脸余悸未除地点头:“是啊是啊,比去年低了五分,还好低了五分,不然我就差一分考不上了,真是运气好啊。”
……
讽刺得让人家听不懂这事儿,真寂寞。
陈小希还在絮絮叨叨念着她临交卷了还改错了两道数学的选择题,一道五分两道就是十分……
江辰觉得刚刚误吞下去的金嗓子喉宝卡在胸腔上一阵一阵发着凉,他想打断她讲话回家喝杯水把金嗓子咽下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几次话到嘴边看她讲得那么眉飞色舞又作了罢。算了,还是让她讲吧,他看过报导,说一般情况下宠物在太久没见到主人后的第一次见面总会显得特别热情的。虽然她不是宠物,但情感什么的,总是相通的。
陈小希讲到很累频频咽口水的时候,发现江辰丝毫没有要打断她的意思,于是她只好深吸一口气,继续欢欣鼓舞:“这个暑假我去海边哦,我还捡了很多贝壳,我想粘一幅贝壳画,粘好了给你看哦……”
哎好累啊,江辰你怎么还不要回家……
他们的年少(三) 。。。
江辰和陈小希的家乡在海边,台风高发地段,夏天常常有上课上到一半紧急停课疏散学生回家的好事发生。
大概是高二那一年的夏天,或者是高一,记不真切了,总之那时吴柏松转学过来不久。超强台风“翡翠”“珍珠”还是什么的,江辰也不记得了,反正每回听到台风的名字都忍不住感叹当局对天灾人祸的命名哲学也算天外一笔了,那逻辑就跟陈小希这人一样毫无道理可言而又随心所欲。
那次他们才上完第二节,外面风哐哐的吹,广播体操的声音夹着风声显得十分萧索,老师看这么大的风也不敢让学生出去做操,只是强调着都不要出去,等通知,于是一班人在教室里大眼瞪小眼。
陈小希哭丧着脸转过来跟江辰说:“怎么办?好可怕。”
江辰不以为意,“你又不是没见过台风,有什么好可怕的?再说还没下雨。”
话才讲完,豆大的雨啪啪地砸在了玻璃窗上。
陈小希的脸更苦了,她又转头去看隔壁组的吴柏松,他正对着她得意的挑眉毛。
小希小声地问江辰:“那个,你相信通灵这样的说法吗?”
不等他回答她又继续往下说,“我其实不相信的,前两天我看了一部韩国鬼片叫《笔仙》,跟吴柏松聊到的时候他说他请过笔仙,我不相信,我们就约了体育课到美术室去请笔仙,我们问了一些很无聊的问题,比如说笔仙你是男是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