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嘲讽和鄙夷尘嚣直上的时候,一道清冽如同徐徐凉风般悦耳的声音从水榭之上响起,本来嘈杂的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韩月。
直到此时,人们方才意识到那个被他们肆意侮辱的女人,压根没有出现任何恼怒、生气和羞愤的情况,而是淡然如同谪仙一般,仿佛懒得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
安静的场面只持续了一分钟不到,而后响起的是更加大声的嘲弄和鄙夷。
他们心有不甘,一个贫苦人家的女人,如何能在这样的逆境下如斯淡然,他们都是出身大家的人,又怎么会对一个处处不如他们的女人有自行惭愧的想法。
“你还不赶紧下去,非要把李尚书惹恼了才罢休是吗,一个女人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李尚书的寿宴何其重要,也是你这样的女人能来捣乱的,还不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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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月含笑看了看那些说话的人,眼睛带着一丝怜悯。
这些人自诩出身大家,身份不同凡响,实际上却个个是坐井观天的青蛙,不懂什么叫人外有人,也不懂什么叫山外有山,无知!
“敢问诸位可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吗?我还未动手,诸位便在这里冷嘲热讽,实在是和诸位的身份不相符啊,而且,今天是李尚书的寿宴,诸位若是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完全可以在我为李尚书祝寿失手后群起而攻之,但眼下我还未开始,诸位就迫不及待的对我嘲讽至极,而今天的寿星李尚书还未开口说什么,你们越俎代庖,觉得个个都比李尚书还重要了?”。
她平生最不怕的就是诋毁,而且最擅长的就是打脸,你们鄙夷加嫌弃本小姐是吗?好,那本小姐就把你们的脸打到泥里在拔出来接着晾,晾完接着打,而现在,只是打脸的第一步。
韩月的一席话,令原本更加嘈杂的现场又一次安静下来。
在场的人虽然非富即贵,也有一品、二品的官员,或是与皇家有联系的人在,但李尚书在朝中身居要职,且他为官多年,背景极深,现在有韩月说出那样一番话,他们为了避嫌,顿时偌大的席间鸦雀无声。
李尚书本来也觉得韩月出现在台上极其不合礼节,但他是谁,在官场混了一辈子的人,韩月的淡然、沉着,让他立刻觉得之前对韩月的看法有所出入,而且朱红石和吴炼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绝对不会随便找一个人来糊弄他。
这样想着,他想了想开口说道,“今天在座的都是老夫的同僚、亲友,哪里有什么越俎代庖的事情,不过既然姑娘你这样说了,想必你一定是有真本事的,那么事不宜迟,快些开始,让诸位看看你的真本事,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的误会都会自动消除”。
老狐狸啊,怪不得能够在官场中混的如鱼得水,这说话简直滴水不漏,还顺便笼络了人心,真是厉害,不过,明明很生气,却还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这样活着多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