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贵这日有事外出,下午回府后,听说苏锦‘玉’得了“疯癫之症”,不由得大吃一惊,来到绿绮院,看到‘门’口站着两名护卫,心头越发疑‘惑’。好在他是苏府嫡长子,护卫也不敢拦他。
正房里,苏锦‘玉’看到他,哭着扑上来将事情经过诉说一遍,末了道:“哥哥,你不是说请了最厉害的杀手吗?怎么反而被苏陌颜杀了,还用那些人头来吓我?”
如果不是被人头惊吓过度,她就不会错将线团看‘成’人头,也不会失手伤了三皇子,以至于得了“疯癫之症”,被软禁在绿绮院,落得现在的境地。
“你说什么?”苏慕贵大吃一惊。
那些杀手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凶人,若非他恰巧和他们有些‘交’情,根本就请不动。这样的狠人,居然被苏陌颜那样的弱质‘女’流所杀?而苏陌颜长期在苏府,从未与外界接触,也不可能认识这样厉害的江湖中人……但若说那些人不是苏陌颜杀的,又怎么会将人头扔到‘玉’儿的房间?这……实在太令人费解了!
苏锦‘玉’哭道:“哥哥,你去跟父亲求求情,让他放我出去!”
望着哀哀啼哭的妹妹,苏慕贵叹息无语,‘玉’儿伤了三皇子,这样的滔天大祸,他想求情也无从求起。
短短月余,苏府却已经天翻地覆,二弟惨死,母亲“病重”,‘玉’儿“疯癫”,而苏陌颜母‘女’却是扶摇直上,在父亲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被苏陌颜逆袭成功,嫡庶归位!苏慕贵越想越是惊心,也越想越疑‘惑’,就算从前苏陌颜是在伪装,这前后的差别也太悬殊了吧?而且,如果她真有这么高明的手腕,为什么不在容颜未毁时使出来?认真想想,这一切似乎都是从守心庵那场大火开始……
苏慕贵心念一动,手指轻敲桌面,眼睛倏然明亮起来。
“‘玉’儿别急,只要照我说到去做,我保证,很快你就能够安然病愈,母亲也会解除禁足,至于苏陌颜,她,会死得很惨很惨!”苏慕贵缓缓地说道,眼眸中尽是狠厉的杀意。
苏锦‘玉’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慌‘乱’地道:“我都听哥哥的。”
“首先,你要记住,你疯了!”
苏锦‘玉’恼怒地道:“怎么连哥哥你也这么说?我没疯!”
“不,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不过不是因为受了惊吓,而是因为你撞邪了。”苏慕贵望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道,随即幽幽叹息,“最近府里实在有太多怪事,看来要请位高人好好来驱驱邪!”苏陌颜,你能够利用鬼神之说让赵姨娘得宠,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赵姨娘拉下来,还要赔上你的一条命!
望着他幽黑的眸子,苏锦‘玉’隐约想到了些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哥哥说得不错,我确实疯了……”
紫藤斋里遍设‘’架,紫藤‘’攀爬其上,碧绿如荫,悬着蓝紫‘色’的‘’苞,暗含幽香。苏陌颜坐在‘’架下,手握一卷诗集读着。经过名膳居那次的事件后,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补一补诗词方面的功课。好在前身知文识字,读起来倒也不困难。就在这时,墙外隐隐飘来谈话的声音。
“听说大小姐疯了,总喊着有人要杀她,见谁都又抓又咬的,跟撞了鬼似的。之前大少爷去看她,也被抓伤了脸,到现在都没好呢!”
“听巡夜的说,晚上府里老有白‘色’的影子晃‘荡’,好恐怖!”
“我还听说,李姨娘昨天晚上赏月,结果从酒壶里面倒出来了血水,吓死人了!”
“府里是不是又闹鬼了呀……”
声音越飘越远,渐渐消失,苏陌颜却若有所思地合上了书卷,清澈美丽的瞳眸里一片深思。苏锦‘玉’疯癫的内情,她比谁都清楚,以苏锦‘玉’的‘性’格,被她这样算计,定然会不敢愤怒,又怎么可能这么配合装疯,甚至还伤了苏慕贵?再加上那些丫鬟传出来的流言……
“染画,更衣,我要去看看大姐姐。”
来到绿绮院时,正好遇到同样前来探望的苏绍谦,苏陌颜心头更加确定,福身道:“父亲也是来看望大姐姐的吗?”
“是啊,慕贵说‘玉’儿情况不对,所以我过来看看。”现在苏陌颜和南陵王世子、左相之子都有些关系,加上三皇子受伤一事表现出来的聪慧,苏绍谦不知不觉地对她的声‘色’便好了许多。
听着他温和的话语,苏慕贵更增忌惮之心。
“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你们要杀我,都要杀我,别想骗我,我知道的!这府里有鬼!这府里有鬼!”院内忽然传来苏锦‘玉’疯狂大叫的声音,众人对视一眼,急忙进入,只见苏锦‘玉’蓬头垢面,连鞋子都没穿,瑟瑟发抖地窝在角落里,手里紧握着一根金簪,神情惊恐地挥舞着,似乎面前有着一个虚幻的鬼影似的。
苏绍谦面‘色’大变,难道‘玉’儿真的疯癫了?
虽然恼怒她伤了三皇子,但这个‘女’儿毕竟是他从小娇生惯养到大,还是很有几分感情的。望着苏锦‘玉’狼狈的模样,苏绍谦心头不由得有几分恻隐,柔声道:“‘玉’儿,父亲来看你了!”
苏锦‘玉’置若罔闻,仍然疯狂地大喊大叫着。
“这是怎么回事?”苏绍谦恼怒地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疯了?大夫怎么说?”
苏慕贵满面为难地道:“大夫都诊断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