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在楼下等了多久,此刻手心里的肌肤冰凉。
他说:“回家反省,剩下这几天不能来学校了”
她皱眉,“高三阶段,老师让你回家?这不合理”
廖哲西笑了一下,“是不是觉得一定会想我,舍不得了”
言之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他打断她,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深邃清冽的眼眸看着她,叹了口气,哈出的白气成团出现又渐次消散。
“反正我觉得我一定会想你的”
言之把头上的大手拿下来,关节处也有擦伤,她轻轻碰了一下,轻声问:“疼吗”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他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一句,“我没想到学校里的声音会这么大,言之,我是不是让你受伤了”
他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
可就在几分钟前,老班在办公室里无奈的看着他,“廖哲西,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是你先动的手?你不是沉不住气的孩子啊”
他说的是,我看不得别人欺负简言之,也听不得别人说简言之的坏话。
就是这么一个对着老师也不肯服软的人,在言之的面前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她抬头,从这个角度看,他清俊的下颌的擦伤和淤青轻而易举就落在她眼里。
言之攀着他的肩膀,脚尖踮起,把轻薄的吻印在他颌角。
墨香骤然逼近,寒风依旧凛冽,刮在脸上像千万把刀子,可独独被她眷顾的地方,温暖的,甜蜜的,在他心里种了朵四季常开的花。
她说:“我简言之从来没怕过这些”
廖哲西突然笑了,拉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兜里。
天幕之上是无边的漆黑,灯影斜晃,暗黄的柔光把两道影子绰绰筛在长街上,一高一矮,却恰到好处的相配。
***
廖哲西突然不在学校,是怎样一种感觉呢,嗯...简言之想,那种感觉就是,明明当时有关人员全部被勒令回家反思,可她只注意到廖哲西的位子空了。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最开始的生活,上课下课都待在教室里,有题就做,没题就发呆,高三的上半学期,简言之结束的很枯燥。
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就是,从那天之后学校里对简言之和廖哲西的议论声小了不少,大概都怕殃及池鱼。
暖气管的事情,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再次被提起,教导主任顶着地中海在台上情绪激昂,抑扬顿挫的说了一大堆,底下横平竖直整齐排列的学生们也没人关注,左右不过是什么\引以为戒\\没有树立一个好榜样\之类的。
烦。
言之打了个哈欠,站在她身后的肖瑜也打了个哈欠,边打边说:“你别打哈欠,传染”
台上教导主任的声音扩散在偌大的操场上,还有阵阵回响。
言之突然想到,她已经半年没碰过广播室的话筒了,这么一想,还有些怀念。
她侧头问肖瑜:“学校怎么没安排新的广播员,都这么长时间了”
肖瑜:“还说呢,听说是你把广播室给带起来了,你走之后位置一缺,不少人都报名,后来学校干脆弄了个选拔,估计现在刚选完吧,下学期能上任”
言之无语,“多大点事儿啊,还搞个选拔活动,像超级女声一样?”
“嘿,新鲜,第一次听你说\多大点事儿\,跟廖哲西学的吧,想他了?”
言之微不可查的愣了一下,还真是脱口而出,有些影响,真的是潜移默化的。
她余光瞥了眼后面笑的猥琐的肖瑜,说:“你别打岔,我们在说广播台的事情”
“哼哼行行”肖瑜敷衍的从鼻腔里哼哼几声,“广播台关咱们啥事儿啊,下学期咱们也就能在这再待仨月吧,谁当广播员都无所谓啊”
言之眨了眨眼睛,觉得肖瑜说的对,她都快离开这儿了,还管这些做什么,不过她总觉得刚进广播台还是昨天的事儿呢,彼时她带着糊弄的消极心态,还觉得这件事浪费时间。
后来居然也开始认真准备稿子,兴味盎然的看每一张纸条,中午那二十分钟也变得短暂了。
“真快啊”
“是啊,真快”肖瑜也叹。
时间总是走在前面,以一种悄无声息的姿态,往往等它与你擦肩而过,你看向它才知道,啊,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
就像肖瑜和简言之感叹的那样,高中最后一个寒假很快到来,课代表卷子发了一张又一张,戴新月把卷子卷成筒状,狠狠敲了下桌子,“往多算也才半个月,叫什么寒假,这不就是小长假么,那种去掉周末和节日就没剩几天的水分假期”
言之:“这个节日还是春节”
戴新月哀嚎着躺倒在桌子上,很快就有崭新的卷子盖住她的头,把她埋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失宠了,我的小天使们也不给我留言了,我是个被抛弃的废碗。
=o=
☆、第55章 彩虹
大年初六,宁海市四处张灯结彩,鞭炮礼花连着放了好几天,路边有清洁工在工作,那些红色的鞭炮残骸和白色的积雪混在一起,给这些马路工作者增加了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