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像一个□□,就放在她的脑海里,她不清楚它爆炸的时间,不清楚什么是引子,为此提心吊胆,从没安生过。
床头的闹钟微弱的摆针声不断持续着,已经两点过半了,言之往后捋了一下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滴了几滴精油到香薰灯的小碟里,然后按下了开关。
空气里逐渐弥漫了香薰灯的清香味道,丝丝缕缕,淡雅的雏菊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她却有点想哭。
她的心脏口藏着秘密,像一个倒置的沙漏,所有的心事便都往一处聚拢,本想让它们在时间的阁楼上腐烂,可日久弥生,渐渐化作一把利刃,一下一下剜着她的心,生疼生疼。
***
日子过的不咸不淡,言之依旧徘徊于学校和家的两点一线。
只是比起往年,这个夏天多了些不一样的色彩。
比如每天早上都会在校园里准确停驻在她身边的蓝色自行车。
比如在走廊里轻拍一下她的头然后潇洒错过留下的白色背影。
还比如树下夹着篮球对她笑的好看的少年肩膀上的粉色花瓣。
可能,老天垂怜,在她灰暗的生命里,注入了一道强有力的光芒。
盛夏里的城阳市像个巨大而滚烫的铁笼,当空骄阳像张火伞,伞下的树影都缩成了一团,蒙着一层灰尘。
这样持续高温的天气里,肖瑜每天都把裤腿往上挽半截,长长了的短发勉强被她扎起一个揪在脑后,摸上去刺刺的。
她靠在窗台边,狠狠吸了一口水果捞,“啊—”她张大嘴巴:“爽!”
言之也喝了一口冰沙,说:“我怎么觉得今年夏天比去年热了不少”
“嗯,你明年也会这么觉得的”肖瑜叹:“我就是来了北方之后才变得这么黑的人家以前可白嫩了”
“这话在我面前就不必说了吧...”言之无奈,从小一起长大的,谁不清楚谁啊。
肖瑜一本正经道:“真的,我就是因为军训晒的,才变得这么黑”
“......两年也没白回来?”
“......嗯!”
军训说:这锅我不背。
老郑从二班前门处风风火火的走出来,方框眼镜严谨的架着,目不斜视的从两人旁边路过。
肖瑜又吸了一口沙冰,发出呼噜一声,她头微微歪着,越过言之看向前面:“你说,老郑这裤子是不是一年四季都没换过”
言之:“别这么说,一次还是有的”
“哎,他老婆也不管管,就这么就给放出来了,那头发全是头皮屑,为人师表注重一下形象好伐”
“他老婆都没管他,你管这么多干嘛”
“啧,我这是师生情啊,简言之,我们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要胸怀大爱”
言之点点头,表示赞同:“你还是先发展出来胸吧,大爱是之后的事”
“......”肖瑜咬着吸管,饮恨:“我这是胸肌,不行吗”
“什么胸肌?”一道猥琐的声音从肖瑜身后响起来,她被吓得一呛。
伸拳毫不留情的狠狠打了一下魏白:“你是不是嫉妒老子美貌要存心吓死我啊”
“卧槽!”魏白龇牙咧嘴的捂上胸口,这小妮子手劲儿怎么这么大,“那你是不是嫉妒老子胸比你大要存心砸平啊”
“行了你别跟我说话,我妈不让我和傻子玩,你离我远点”肖瑜把手心面对他竖起。
外面是蝉鸣声不绝于耳,里面有午休时间欢声笑语的同学们,言之觉得这些加一块都没有眼前这两个人能闹腾。
她眼神错开,看向一旁。
廖哲西嘴角噙笑,踱步过来,压低的嗓音里还带了些恶意的惊讶:“没想到你还对胸肌感兴趣?”
言之:“......”
魏白抻着脖子对她说:“简女神,廖哥身材好啊,八块腹肌,我见过”
说完还丢过来一个\你懂的\眼神。
言之:???
肖瑜视线来回扫射魏白和廖哲西,空气一时间有些安静,她重新拿起冰沙,慢腾腾的咬住吸管,小声对言之说:“你遇到情敌了???”
她叹:“真是会心一击啊”
魏白被肖瑜的眼神看的发毛,受不了的诶了一声:“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我是说游泳的时候”
廖哲西伸出手指弹了下言之的额头,一手叉腰:“他我不确定,不过我没问题,你放心”
魏白:???
我你为什么不确定???
肖瑜趴在言之的肩头笑出了猪叫声,“666,我就说你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呢”
魏白奶白的小脸直接黑了个彻底。
廖哲西没去管他们,他低声问言之:“这个周末准备做什么”
言之:“打算去一趟市图书馆,想换本综合性的练习册,留着假期的时候做”
廖哲西不置可否,自然的说:“好,我陪你。
肖瑜又窜过来,搂着言之的胳膊,也不嫌热,“诶?不带截胡的啊,说好了她和我一起的”
魏白满不在乎的扒拉两下他额前的几缕毛,说:“多大点事儿,就一起去呗,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