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无现实根据的选择题让我哑然。我没有答案,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可能。良久,我诚恳而疲惫的说:“我爱你越尹,真的。”
“程阳还爱叶依敏呢,你看看他让她过的什么日子?”
她咄咄逼人字字在理,我说不过她,有些气馁,只能无力的说:“我和他不一样。”
“我真不觉得你们有多不一样。”
她有些嘲讽和明显不信任的口气瞬间激怒了我身体里一直叫嚣着的热血分子。我左手狠狠捶在方向盘上,笃定而坚持的说:“咱现在去领证。”
“我们不可能领得到的。”
“我自己要结婚,凭什么领不到?!”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
我连续提了几次速,先到越尹单位把越尹接走,随儿们杵着的那个区民政局。我心中也自有考量。现下也只能靠这哥儿们帮帮忙。证先拿着,旁的回头再说。
我一过去,直奔哥儿们办公室,谁想哥儿们一听我的来意,一句话回我:“对不住,纪时你的材料不全?这证我没法给你办!”
哥儿们一脸为难的看着我和越尹,那眼神,我瞅着就不太对劲。我问他:“哪儿不全?缺什么?我去办。”
他叹了一口气:“得,我给你交底儿吧,你们家上头都交代了,不能给你办这事,你还是回去求求他们吧。再说结婚是大喜事,闹不痛快了结婚也有阴影。”
……
哥儿们明话都给亮出来了,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我们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哥儿们的办公室。我的心情很复杂,也很自责。虽然越尹一路都没有说话,但我看得出她的眼里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期待。
我斟酌半天用词,才缓缓安慰:“我们肯定能办成的,等我回去和家里商量下。”
一直没有说话的越尹冷笑了一声,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目光是那样锐利和冷淡,她几乎斥责一般说:“多好的男人啊,多好的爱情啊!呵!想想这些算什么?!婚都不能结,这些又算什么?”
“我明天就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看不用你给我交代,你们家就给我一个胶带了!”
我皱眉,一把抓着她的手:“越尹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讲道理?”
越尹终于歇斯底里的发作:“我就不讲道理怎么?我一直就这样!不爱要不要!”
看着她失控的模样,我的心也一寸一寸凉着,“你跟我耍横是不是?”
越尹撇过头去,冷哼一声:“我走了,你自便。”她甩开我的手,决绝的走了,头都不回。
看着她那潇洒的背影,我他妈心里一团火烧的旺极了。
我无处发泄,只能一脚把身边的垃圾桶踹得震天响。
“我操。”
越尹
人长大了,总比不得小时候容易快乐。一点点事总会积压在心里,久而久之,以为不快乐的事都忘了,可当遇到点什么的时候,却又一股脑儿全跑出来,反倒比之前还要清晰。
当人有心事的时候,就代表他渐渐成熟了。所以我一直觉得成熟不是个好词。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天渐渐黑了,暮霭沉沉,天际的边界线越来越不明显,仿佛全世界都融入一个黑暗的网织。路上路灯整齐划一,仿佛一串连接着整个城市的珍珠项链,璀璨明妍。
我转了很久,在无人认识的街头,仿佛把所有的郁气都走了出来,那些难受纠结失望都被微尘扬起的宽阔马路吸附了,剩下的,全是理智。冲动过后,人会变得无比冷静,可冲动的结局却已经产生了。
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们的问题,绝不是纪时一个人的错,我该努力站在他身边,努力配得上他,而不是耍脾气让他更累。
我想清楚后,在街上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转到纪时家去了。
我一直等,一直等,无聊的时候把他家报箱的报纸都拿出来看。那么多报纸把报箱都塞满了,他完全没看,可见他最近该是忙到怎样的地步。
那一刻我真的很后悔,我这个女朋友不体贴也就罢了,还蛮不讲理。
很晚了他才回来。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明明还在最好的年华里,看上去却隐隐已经有了几分难掩的老态。我心疼极了。那一刻,我真的很想站起来拥抱他,告诉他我错了。可我这人偏偏要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可不是就我的真实写照!我知道我这么出现很突兀,却还是故作没事的扬了扬满手的报纸说:“你看你家报箱都塞满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口气。
他没理我,无声的打开门,末了回头对我说:“进来。”
我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进屋。没有开灯的屋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纪时的一双水光闪亮。他方把门关上,立即整个人扑上来,将我狠狠的压倒在墙上。他的气息像狼,危险而急切。而我,像离了水的鱼,只能在他的深吻中寻求生机。
我们都急于排解身体里那些阴郁,唯一的方式就是在床上。身体的角逐和纠缠,筋疲力尽仍不罢休,我们像两只寂寞的野兽,只有紧紧的拥抱才能感受彼此的存在,才能相互慰藉赖以生存。
他一刻也不愿离开我的身体,我躺在他胸前,疲惫至极,身体几乎麻痹。
他抱着我,明明盖了被子,可我们两个毫无来由的颤抖着,他的声音夹杂着疲惫,气息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