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舒洁愣了一秒,“哈哈哈”地笑出声来,惹得前排原本专心等待演出开始的几个人同时回头看她。她收敛神色,压低声音在男友耳畔说:“这也不错,证明你是个正常人。”
男生被拆穿后窘得很,急忙岔开话题:“说起秋和吧。我好像听说过她,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以前是我们学校一个挺拉风的男生的女友,后来那男生变心,把她甩了。”
“肯定不是。”
“我也觉得可能不是,听说那个秋和是数学系的,虽然她也和你同校。”
“数学系?唉——那确实是秋和!秋和就是从数学系转来的。不过你肯定记反了,百分百是秋和甩别人。我记得有一次薛涛和曾晔在寝室议论秋和,薛涛说她男朋友多了去了,而且从来只有她甩别人没有别人甩她,‘她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唯一一个保持全胜记录的。’——薛涛原话是这样。”
“哦,那是我记错了。”男友莫名其妙地看着异常激动的郭舒洁,有点被她慑住了。她与秋和初次对话不到24小时,不过得了份小礼物,为什么维护秋和像维护神祗一样?实在让人一头雾水。
【九】
对于薛涛来说,秋和不是敌人,而是可怕的人。与秋和同寝是太大的挑战,意味着每分每秒都不能再放松警惕。她原本独自对着电脑专心审稿,秋和一回寝室,只不过随口打了声招呼,就觉得无法静心,浑身不自在了。
“今天事情太多,文稿没法给你,明天交行么?”薛涛回头问秋和。秋和翻着眼睛想了想:“可以。不过别拖过周三。周五要拍插图,你得给我留出一天时间。”
“周三肯定没问题的。”
秋和于是没再打扰她,蹑手蹑脚地取了洗漱用具去水房。她洗漱完毕,
她洗漱完毕,敷过面膜做完皮肤保养,接着洗衣服,晾在走廊,一刻也没闲着,直到十点,刚准备爬上床去看专业书,陈妍学姐突然端着杯子冲了进来。
“薛涛啊,我们寝室饮水机没水了,借我点……唉?秋和?你怎么在这儿?”
秋和停止爬铁架床的动作,坐回自己椅子上:“我今天刚搬来。”
“陈妍你接开水吧。冷水不新鲜,还是长假前换的,恐怕会喝坏肚子。”薛涛插话道。
两张下铺,郭舒洁的床干净整洁,没有什物,另一张床还挂着蚊帐,蚊帐里不知还有几层纱,不透明,完全看不见床,十分梦幻。陈妍接了开水,坐在郭舒洁的床沿等它凉,与秋和聊了起来。
“你和瞿翛然吵架了?”
“没有啊”
“那他怎么这么恶劣啊?从来没见过这种把女友晾在一边、自己心安理得坐那仅有的一张椅子的男生!他还是不是男人?太差劲了把!”
薛涛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瞿翛然就是那么个人,被家里宠坏了,自以为是、自命不凡、以自我为中心。”
“你还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我都快给气死了。你出去以后,瞿翛然居然无动于衷继续吃,旁边那桌有人吃完了他也不留神,反倒是我家叶玄去把那边的椅子拉过来让他去找你进来做。结果他站起来就走了,连个 再见 都不晓得说。这人是不是脑子长包了?”
“你和叶玄都别跟他计较,他今天刚被老师骂了心情不好。”秋和说着扫了薛涛一样。
薛涛觉得不太自在,调整了一下坐姿。
“心情不好也不能拿别人出气啊。你怎么这么能忍?要是换成叶玄,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陈妍义愤填膺。
秋和单是憨憨地笑,不赞同也不反驳。
陈妍戳了戳她的太阳穴:“你啊你,都说你聪明,我就没看出来!”
又聊了几句别的话题,陈妍觉出不太对景,薛涛与秋和虽然都在和自己聊天,但她们俩之间却由始至终没有任何对话,着意观察不难发现,这两人甚至连眼神接触都没有。料想着可能两人真的如传闻中那样不和,陈妍有点难以把握平衡,不想介入纠纷,于是草草地起身告辞了。
等她走后,剩下的两位室友又沉默了一小会儿。
薛涛主动开口:“我真觉得你有受虐倾向,找的男友个个人品有问题。和瞿翛然赶紧分了把,看人也不能光看外表,空有个好皮囊管什么用,瞧他办的那些事!不是一般二般的愚蠢。他居然问我能不能帮他搞到两张芭蕾舞票,那些机动票都被学生会文艺部控制着,我和她们部长钱莜颐是什么关系?那是不共戴天!连大一的小屁孩都知道,他不知道。他连我和他自己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难道我会早起替他去排队?秋和,这票我知道有一张是给你的,如果你来问我要,早期排队我也给你弄来,可我就是想让瞿翛然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他老不知分寸地以我闺蜜的身份自居,他谁啊他!”
秋和认真地听薛涛说完,点点头,却还是不表态,只说困了想休息。当她爬上床,却发现枕头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株扎着蓝色缎带的白色山茶花。她举着花束,从上铺探出头问薛涛:“是你放在这儿的?”
“不是啊。”薛涛心下还琢磨刚才那番话,秋和听进去了多少。
“你回来以前就在还是后来有人进来送了?”
“不知道,没注意。”薛涛仔细回想了一下,“没人进来,应该是之前就在的。你可以问郭舒洁。我回来时她还没走,她今天一整天都没出过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