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虽然级别和职务都没变,甚至也还给他担任了一个内部新组部门的“副主任”职务;但在他那些旧同事的眼中,这应该正是李大处长就此没落的开始吧。
毕竟一个实权处长和一个临时机构的“副主任”孰轻孰重,是个人就会有所认知吧!
李观棋自己却不这么看,因为仅仅是张知秋的这个案子,就让他感到了其中的水有多深,而且让他感到意外的还有,在这个新组机构里,居然有一多半人是他这个国安部的老机关所不认识的,但从他们与部领导的熟悉、默契情况来看,却显然不是被临时从其他兄弟单位调来的新人员。
李观棋现在所在新部门的主任他也不认识,但在碰头会上的介绍中得知,他竟也是国安部的老人,而且居然还是一个副部级的大佬!
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在这一刻,李观棋真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国安部的水有多深了——他一个高配副(厅)局级的实权处长,居然还有不认识的副部级领导!
而接下来的介绍就更让李观棋感到欣慰甚至是受宠若惊了:在本部门的三个副主任中,他居然是唯一的副(厅)局级,其他两人都已是多年的正(厅)局级……
在分配具体的主管业务时,李观棋才终于明白,自己好像还真是沾了张知秋这个胖子的光——这个案子具体就由他负责协调,并直接对主任和整个临时部门的一把手负责,其他任何人都无权过问!
李观棋原想也带几个自己用的手顺的下属过来,但这次所有人员的调派令都是直接由部里下达的——仅就他个人而言,甚至直接越过了第二总局。
那李观棋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不过要说有办法的人似乎也不是全然没有,起码在李观棋的部门里还真就有这么一个人,原本定下调来的人据说并不是她,但后来却又被莫名其妙的一纸调令给“借调”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李观棋昔日地同事,原第二总局内勤——张吹水。
但这次局长刘江明也没有给她说话。
李观棋虽然隐约觉得事情似乎并非那么简单,但论起装傻的功夫他可不在自己的任何同僚之下,所以也根本就没有对此露出丝毫诧异、不满或是其他任何不应有地情绪的端倪。
在接到双桥小区的特工发来地报告时,李观棋刚刚参加完新机构内部全体人员的迎新动员大会,回到自己的新办公室里还不到三分钟,还正在以挑剔的眼光在审视着这间没有任何个性的标准间。
“好的,这应该汇报给……”在接听到关于张知秋活动的电话瞬间,李观棋惯性使然地说出了八个单字。
在说话的同时,李观棋已经认识到自己此刻所犯的错误——虽然一切的工作流程都没有变化,但与中午之前所不同的是,那时这个电话是绝不会打到他这里来的。
但是现在,他李观棋却已是这个最新执行地流程中最重要的环节之一了。
“你说吧。”李观棋及时地、不动声色地改口说。
好在这个下属是很识趣的一个人,似乎也很理解李观棋此刻失误的原因,因此就连说话的语气前后都没有一丝地波动。
事实上,打电话给他的这个同事此刻正与他处在同一座楼的同一楼层里。
然后,本部门历史性的那一刻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来临了。
“我马上汇报给“十三楼”的领导。”静静地听完新下属的汇报,李观棋平静地说道。
由于在脑子里急速地思考着张知秋这次最新动作的含义,听完汇报却仍一时举着电话的李观棋,在忽然醒悟到一直没有听到电话里的断线盲音时,才蓦然意识到自己还需要给下属一个答复。
不管这个答复的形式是什么,但你都必须要使你的下级明白一件事——作为领导,你已经完整地听完、并且听明白了他此次的汇报;或者说相反,你仍然需要对方对某些问题做出进一步地补充或者是说明。
李观棋现在正是这么做的。
由于这个新设部门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后来听说据说是因为密级太高的缘故,还没来得及走流程——所以甚至连临时的代号也没有。
鉴于新机构地所有主要领导都在地上三楼办公的事实,在李观棋习惯性地顺口给它做了伪装加工与加密后,这个崭新出炉的新机构就有了自己的代号——十三楼。
这个名称日后是如此地深入人心——即便后来机构拥有了自己正式的名称和代号,但大家还是喜欢和习惯于使用始于今日今时地“十三楼”这个名号。
神秘。
威风。
似乎还有一丝丝邪恶……
一切都简直太符合一个秘密机构对自身的所有定位了。
未来国家安全部“十三楼”地威名响彻寰宇。
李观棋正是其始作俑者。
张知秋的这次疯狂大采购再次让所有人都感到迷惑不解。
好吧,是让“十三楼”所属的特工人员迷惑不解。
事实上,他们的这种迷惑状态也并没有保持多久,因为更为古怪的事情层出不穷地发生了。
这次张知秋的采购品种并不多,但看起来采购内容却很古怪:他先是买了近千米的红色化纤地毯——直接就清空了那家百货店铺的所有此类库存存货。
然后在双桥农贸综合批发市场中最大的海鱼批发商那里买光了他的所有活鱼——足有上千斤之多,并且还包括装载它们的容器和原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