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很不安稳,好像做梦了,过了一会儿后又在叫着小姨。
管子把手臂拥紧,亲吻连奕的脸颊,从额头开始每一处都不放过,渐渐的,连奕安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管子双眼真是像是小白兔的眼睛,通红通红,被连奕无声耻笑。
没办法,他睡不着,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他怎么能够睡着?
虽然,你不想说,但,身为你的男人,我总要做些什么。
与林芳的见面,约在医院的小花园。
夏日明媚的阳光,知了奋力的叫嚣,在小花园的长椅上,林芳说了这样一个故事:
“那年,小奕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姐姐,生了治不了的病,她开始把我带进这个家,让连奕晚上跟着我睡,让我熟悉这个家的一切,她没有跟我明说,但我知道,她看出来了。”
林芬的眼神很平静,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在青天白日下,把事情说出来,昨天,她也说过,但,离开时,连奕的眼睛,还是不肯看她。
“姐姐生病的时候小奕十岁,那个时候我连男朋友都没有,我的心里一直倾慕自己的姐夫,但是,我凭着良心说,我真的没有什么要代替的想法,而且,姐夫很爱我的姐姐。
后来,姐姐在病床上对我说,把家交给我,让我好好养大小奕,不能让她受委屈,要做一个好妈妈,她说这样,她就放心了。
这是遗愿,本来姐夫不肯,但姐姐到临死前都拉着他的手不肯放,于是,我进了这家门,很快,我们就领证了,姐夫觉得委屈了我,于是在身份上就尽量补偿我,但其实他不知道,我根本不觉得委屈,我把自己的心告诉他,我哭着说我觉得自己是小偷,偷了姐姐的家。”
“你知道他怎么说吗?”林芳轻轻缩了一下鼻尖,“他是那么好的男人,他拉着我的手说,不要哭,以后这个家就交给我。”
管子想,要是换做自己,是不是也会这么做。
“小奕根本没有明白,怎么小姨就变成了妈妈,从那个时候起,我在她的心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周围,有穿白色长袍的医生走过,草地上还有可爱的小宝宝在玩耍,管子在想,那个时候,那个小丫头,晚上睡觉时会不会躲在被子里哭?
这种事情,他就做过,管子的妈妈过世的时候,他和哥哥躲在一个被窝里小声的哭,后来,管元帅拿着鞭子进来说:“不许哭!你们的妈妈是当神仙去了,是去享福了!再哭老子抽你们!”
后来,哥哥就不哭了,可是管子忍不住,他哇的一下大声哭出来,管元帅红着眼睛把他抱起来,厚实的大掌轻轻拍着背,嘴里叨念着:“小二不哭啊,妈妈在天上看着呢!”
所以,后来,硬气的大哥被送到了军营,而管子则在管元帅和哥哥的庇护下,随心所欲的长大。
林芳看着管子说:“我尽了全力去亲近她,但是,小孩子的心,很单纯,不能理解大人的世界,所以,事情开始变坏。
小奕开始叛逆,谁都不理,她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小男生,把衣柜里我给她买的裙子都丢掉,只留下她十岁之前的妈妈买的东西。
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她那么小,那么倔,什么都不听,有的时候多说一句,她就会从家里跑出去,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和她爸爸就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管子望天,这样,到底是谁的错?这件事,怎么分对错?
“昨天,我已经跟律师说放弃我那部分的财产,小天啊,我这辈子做妈妈很失败,没有好好的完成姐姐的愿望,接下来,小奕交给你,她的爸爸,我会照顾好,你们不要担心,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
管子也坐在长椅上,他说:“这件事,不行。”
林芳抬头看面前这个男孩,很漂亮的脸蛋,姐姐,你有看到么?我们的小奕,以后会比我们都幸福。
管子说:“爸爸,我们也要一起照顾。”
林芳微微笑了,“他没有看错人,有一次,他跟我说,把小奕交给你他很放心。”
“谢谢。”管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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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连奕站在小小的凉台抽烟,连庆勇看见管子进门,很激动的想抬起手,嗓子里发出不好听的啊啊声。
“爸爸。”管子跳过去,拉住连庆勇的那只手说,“爸爸,您要快点好起来,我们都等着您。”
然而,连庆勇还是啊啊叫,管子好看的一笑,“恩,我知道,小丫头又不乖了是不是?哈,看小天出马!”
连奕知道管子回来了,她在等他的一句话。
你也听过了这个故事,那么,你是怎么想的?会不会也像我一样,这样不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不要相信!
我觉得自己好黑暗,总之,没有听爸爸亲口告诉我之前,我是不会信的。
管子从连奕手里拿过烟丢掉,趴在她耳边说:“爸爸都看到了,可生气了,你不乖哦!!”
连奕大声说:“不用管那个老家伙!!”
管子收了笑,看着连奕问:“等爸爸治好了病,我们回家,你能不能带我去看你的小衣服?”
“恩?”
“妈妈给你买的小衣服,你一定藏起来了吧!”
管子在腿侧握拳,说要带我去看,快说!你的从前和将来,爷都要参与到!
连奕看着身前这个男人,明明很高大,却有的时候给她一种小动物的错觉,此刻,他很高大,连奕把自己的脸埋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