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席话,大怒问道:「为何不能拒绝皇帝?皇太子那个人…那个人很…」她实在说不出皇太子对她说的那些践踏她又羞於启齿的话语。明明像是一个风姿净如烟尘,飘逸如仙的男人会说出那麽鄙俗的字眼?
最後行歌只能软弱无力地问:「为什麽我就不能不嫁?」
秦明月看着女儿的双眼,残忍地说:「是秦家盛名之累害了你。就算今天你不是许配给皇太子,总有一日,也会被许配给其他皇子。许配给皇太子,是你最好的选择了。」
行歌听完,全身颤抖,奔出了内室,关在自己的房间内,再也不愿意出来。
秦家一家大小只道是行歌不喜欢皇太子,却也爱莫能助。
「为什麽只有我没有选择?」行歌低头饮泣。殊不知,他们秦家或者是皇太子,有谁能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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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如今端坐偏厅厢房内,今日商历六月十五,巧逢柳若梅初一十五至观音寺上香,此次经过指婚大事,秦家几位女眷相偕进香为家族求平安,没有其他秦家的人在场,厢房内只有她与宫里数名六局女官。
指婚後不过十数日余,宫中便派来较为年长的六局之首,传授行歌宫中规矩,算算,今日已是第十七日。
赴秦家教导行歌的六尚未全部到齐,仅有较为要紧的宫仪、服袍穿着打扮、及侍寝的斐尚仪、周尚服、华尚寝,特地前来秦家小住。说是年长女官们,年纪大的也不过四十来岁,年轻的仅有三十岁上下。个个风姿飘逸,举手投足皆是典雅风情,芳韵犹存。
斐尚仪、华尚寝、周尚服如今正围着上座的秦行歌,桌面上摆放着了数卷卷轴。行歌一看卷轴标题,小脸刷地羞红。
华尚寝与斐尚仪的严肃个性不同,看行歌的脸就如同那蒸蟹一般红通通地,遮着嘴笑道:「秦姑娘,有什麽好羞的呢?前几日斐尚仪教你坐如处子,今日定要教你动如脱兔。才能挣得太子殿下的宠爱呢。」
斐尚仪眼神微瞟行歌一眼,轻声说道:「别听华尚寝胡说,好生学习,仔细听清楚便是。」
候在一侧的李彤史上前向众人福了一福,伸手展开了卷轴。只见绘卷上画了赤身露体的男女图,以小楷标示着穴位、身体百器,羞的行歌无法直视。
「秦姑娘不用害臊,看仔细了,之後才是重头戏呢。」华尚寝又笑道。
周尚服见行歌娇羞模样,也语带暧昧地轻笑说:「之後还要秦姑娘学习更衣、沐浴之礼。」
「更衣沐浴前些日子不是学过了?」行歌疑惑道。
「当晚侍寝时应着的服仪与一般宫中日常服仪并不相同。」周尚服又道。听了这句话,行歌的双颊更红,连耳根也红个通透。
「咳,」斐尚仪清了清喉咙,示意众人不要再调笑:「李彤史,你开始吧。」
李彤史轻展绘卷,轻声说道:「宫廷房中术可追本溯源至夏朝,其中绘卷以男白女赤示之。赤以为贵,故大婚仪礼布置采用赤红色,也有驱邪之意。但皇帝稍有不同,其大婚袍服采明黄色…民间男女交欢,燕寝怡情,生儿育女,皇室自当不例外,然血统关乎大统继承,帝王家後宫嫔妃繁多,为立正统,侍寝也由彤史所辖之女史来纪录。嫔妃责之重,主要为诞下皇子皇孙,巩固皇权。未来秦姑娘为太子妃时,自当尽力而为。」
听李彤史正经八百地谈宫廷房中术,行歌才松了一口气,却听话锋一转,李彤史又说道:「房中术分为术与药。今日为秦姑娘说明"术"。」
只见李彤史指着绘卷上的男女调情方式,绘卷上除了第一页裸男女之图,再也无赤身露体的图面,但行歌偏偏刚缓过来的情绪转为白玉温润色泽的脸颊,又一下子被吊的老高,面红耳赤,就像是一块随体温变色红玉,光彩夺目,绽着异彩。
斐尚仪训练行歌十数日,深知行歌出身显赫大家,教养得宜,稍一提点,即是仪态万千,雍容华贵,气度上自是不必费心。而外貌上行歌丰丰润润的鹅蛋脸,稚气未退。唇红齿白,鼻梁高挺,眉眼明亮如倒映天宫云色的深潭,眸中水波流转,含情带俏,浅笑起来诱惑异常,却又水灵如太湖般清澄不带点尘烟。暗自斟酌,果然绝色,难怪皇太子会看上她。
只是,东宫中还有一人奉晴歌,不知谁高谁低。
思即奉晴歌,斐尚仪又是一叹,那时她尚未登上六尚之首,担任彤史,纪录着皇帝与嫔妃的欢爱纪录,曾几次见到晴歌在殿外偷觑。当时她见到奉晴歌面相,凤眼如斯带桃花,慵懒魅惑,噱唇如鸟喙含水泽,丰美欲滴,令人垂涎,鼻梁小巧精致,巴掌脸蛋下巴尖细,双颊潮红,虽未即母仪天下之貌,却楚楚可怜,令人不忍苛责只想怜爱一番。
也因此奉晴歌在殿外偷看时,斐尚仪虽是惊讶,但後宫女子情窦初开对性事好奇者众,仅有训斥,并没多加拦阻,哪知那秽乱的小妖精好大的本事,勾引太子,得宠数年不衰。
眼前这位眼神澄澈通透,个性娇羞的太子妃,在宫中,要如何应付奉晴歌,要如何应付佳丽三千争宠呢?心中不免感叹起来。
思考许久,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斐尚仪向华尚寝与周尚服使了眼色。在李彤史教授基础房中术时,暗暗在一旁密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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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梅与云秀公主参拜後回来已是申时六刻,女官们已离去回宫。仅有行歌穿着单薄,面色微红地呆坐在家中庭园里的小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