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西狄差人冒名楚魏商贾点滴收购,极为低调。北越所购得之滴涓米粮绕道西狄与楚魏边界,往北暗暗运去。但却因难敌行风的追杀令,已连夜离开骊京。想来北越的确缺粮,也已知晓楚魏即将押粮至犁城一事。北越因行风差遣贔屭钱肆收购米粮,暗中以钱肆与镖局人脉刻意打断北越计画,北越定会接近犁城时,埋伏劫粮,顺道报复。但他一点都不担心,还巴不得快些与北越太子交锋。定要生擒北越太子,若活捉无望,杀之无妨。
「你自己小心些,若真出了什麽事,我就求父皇陛下派兵踏平北越,生擒北越太子和赵倾城,把他们绑在木桩上烧成炭!」行歌表情严肃,却又似真似假,像是威胁又像是玩笑话。
「你该不会还在吃醋迁怒吧?这几天肏你肏得不够?嗯?说出这麽残忍的话…最毒女人心啊。」行风故作惊讶,戏谑地抚了行歌滑嫩的玉颊,想起这几日在床榻上折腾行歌数十回,还有些意犹未尽。
「说什麽呢。你才残忍呢。是谁派人一路追杀他们,逼得他们逃窜?」行歌樱唇微翘,打死她也不肯承认对赵倾城的忌惮。东宫中,她是太子妃,每个女子都需服膺於她的命令与管教之下;唯有赵倾城那阴险毒辣的女人,让行歌真拿她没办法,得提醒行风多提防些。何时,她也开始防备他人?是因为赵倾城对她使出未竟一刀吗?
「我不在东宫中这阵子,东宫治理安顿就劳烦爱妃了,可别累坏了。我让周太医日日为你把脉,周太医开的调理方子可要按时服用。」行风仔细叮嘱,自回宫後,他便要相熟可信任的太医每日清晨至东宫为行歌把脉,调理身子便於怀孕,希望行歌能早日有孕以巩固地位。但愿他押粮月余回到骊京时,可以听到行歌有孕的喜讯。
奉晴歌也让他差人好生看管,不要在他不在东宫内出什麽岔子,冲撞了行歌,否则他真的得不顾旧情,对她痛下杀手。但,奉晴歌只不过一个月未见,便哀求宫人来禀其抱恙在身,只求太子垂怜至小院见她一面。行风太了解奉晴歌的手段,这招她不知用了多少回。往日有情,如今他再也不会买帐。只是淡淡地让周太医顺道至小院为晴歌问诊,不再闻问。
「那药很苦。」行歌皱了皱眉,接过了甯宣递来的雪白狐氅,一路冰天雪地,白狐氅是遮掩行踪最好隐匿法。但这狐氅罩上身後,代表她的夫君就要离宫。千山万水,约莫两个月见不到他了。尚未分离,相思已起,手上动作免不了藏着不想让他离去的私心,迟缓了些。
「我知道。辛苦你了。」行风穿上了狐氅,几分内疚,又几分爱怜地看着行歌为自己缓缓地系上衣带。
周太医诊断行歌天生体质尚可,只是不知为何脉象虚浮,体温偏低,有些虚冷,推断恐是严寒阴湿的环境伤了身子,需要调理,才能有孕。行风想起行歌四个月待在北香榭那湿冷环境中,又不让人送去暖龛,暗自自责自己的冷酷薄凉,悔恨自己何必与行歌呕气,早该强迫她回到流云殿或是早早表明心迹道歉不就得了。如今让她落了病根,可原谅不了自己。
但行风不晓得的是行歌这身体会弄成虚浮凉冷却还另有原因,与晴歌脱不了关系。只能说行歌运气不好,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出了错,才让身体伤了。
行歌慢吞吞地系着狐氅的衣带,行风也看出她的心绪,心里微疼,一把将行歌搂进怀里,温言说道:「行歌,我会尽快赶回来。你不要担心。安心等我回来。若朝中有任何事发生,我会让东宫六卫封闭东宫,任何人不得进出,违者杀无赦。那时候你不要害怕,要有太子妃的样子。若有什麽危急生命的事,就由密道出宫,去找贔屭镖局的总镖头,让他护送你至齐山江府藏着,懂吗?」
这就是为何行风让行歌知晓密道的存在,也让贔屭镖局的人认得行歌是谁,早已预先打点了元宵後的事。
行风宫里宫外的人马如溪河穿流,文武商区分开来,有着主流,更多支流;但所有的溪河不见得彼此相通,肇因於他对人性的不信任。不管是钱肆、镖局、书院、江府、暗卫都只认他一个主子,为得是防范声息互通後,若有异心,会有全然的背叛。让他们各自独立,是组织优点也是弱点,互不相识,无法串连,力量分散。但在此时,他就要力量分散於民间,幽微低调,直到关键时不会轻易亮出杀手鐧,让之串联。
「不要说这些话!听起来像是一定会发生什麽事一般。」行歌原让行风搂着,头倚在他的胸膛上,听他这麽交代,猛地抬起头,皱眉不满地说道。
「未雨绸缪啊。说这话不是让你担心,是让你有个底。」行风低眸轻轻地吻了吻行歌的长睫,像是想抹去她眼中的担忧。
行歌闭上眼睛,承着他的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我要准备出发觐见父皇陛下,之後就与兵部尚书刘启出发了。你乖乖在东宫等我回来,不许乱跑。若是想我,想的不得了,就回流云殿,床榻下有个夹层,里头有个匣子。嗯?」行风轻笑低语,说到最後语音微不可闻,只剩下唇瓣tiǎn_shǔn交缠与叹息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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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上,楚魏帝端座在龙椅上,两侧候着安国公与秦明月,行风一脸平静淡然地说明了此次押粮路线,以及北越太子赵岳动向。
「太子,北越军善以游击方式突袭,想出护粮对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