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风听她这痴傻地答话,感到气结,睁眼怒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细作的料!不然你盯着我下身做什麽?昨晚没弄得你满足吗?」
行歌被他一凶,受惊地往背後靠,显得有些畏惧他。但听他说的那样露骨,羞窘难当,微怒回道:「我是在看你手指。才不是你的…你的…」说到最後羞得说不出口。
江行风听她薄怒直白的回应,倒换自己觉得失态丢脸,什麽事都想到那处去?昨夜也在奉晴歌那消了火,可是昨晚真的是他最不尽兴的一次。连晴歌都讶异他只要了一回便厌倦地推开她,弄得晴歌又哭哭啼啼的,令人好生厌烦。
等等,一个禁脔可以这样跟主子说话吗?没人教过她该怎样跟太子说话吗?
「是谁告诉你能用那种态度对我说话的?」江行风挑了眉,俊脸趋近行歌,瞪着她。本来就不大的车辇,更显局促,压迫感更重。又逼得行歌别过脸。
「…可是…是你…又误会我…而且你自己睡不饱假寐,又不是我害的…是你自己半夜离宫…」行歌低声咕哝说道。
「…你是在质问我昨晚去哪吗?」江行风这会儿真的有些不快,从来没有人敢限制他到哪去。即便她是太子妃,也没资格管他去不去奉晴歌那里过夜。
「…没有。」行歌再怎愚钝也听得出江行风语气不悦,更不想自己像个妒妇一般,但她的确想知道他三更半夜扔下她是去了哪。
「往後不要随便乱答女史的问话。」对看半响,江行风冷冷地交代。
行歌虽然一头雾水,不甚明白,但也只得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两人又是相对两无言,这次换行歌索性闭上双眼,避免再有交集与摩擦。
此时,一声咕噜噜的叫声插入了两人的沉默中。行歌羞赧地将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腰,就怕再让这声音传出。
江行风挑了挑眉,不发一语,只是凝视着行歌。行歌在他那冷淡的眼神下浑身不自在,头垂得更低,耳根子红通通的。
一会马车停了。江行风掀了车帘,率先下了车,让宫女搬来了矮凳,搀扶行歌下车。等行歌下了车,江行风已走远。她急急地要跟上他的脚步,只听得李春堂拦住她说道:「太子妃殿下,太子口谕,请您先赴斋宫用早膳後,再赴祈年殿。」
行歌听了,脸一热,心一暖,望着江行风让风扬起衣袖伟岸的背影,内心说不出的感受。
用过清淡的素菜後,行歌踏入祈年殿,觑见江行风端坐在主厅的桃花心木椅上,手持一册,专心的阅读着。听到她头冠珠翠敲击的清脆声响,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眸中平静无波,甚至带着傲然冷意。
行歌站在门口,也未前进,就这麽定定地看着他。
江行风见她未向自己走近,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那双眼眸波光潋灩,闪动着他难以判定的情绪,放下了手边的书册,轻咳一声,冷然扬声:「杵在那儿干什麽?还不快过来。磨磨蹭蹭的。」而後站起了身,穿越殿门,往天坛而去。
行歌双颊微红,迈开了步伐,跟在他身後踏入长廊,一步又一步。他修长的身形,脚程极快。她穿着丽衣华冠,身子沉重,跟不上他,内心正着急,怕他又责怪自己。只见前方的他缓了下来。她轻喘着,赶上他,离一步之遥。行歌正觉得奇怪为何他的速度放慢了,但江行风未回头,右臂微微往後,朝她伸出了右手。
行歌见他如此,停下脚步,内心有如钟击,他就这样狠狠地撞进她的心里。
他也停下脚步,等着。就在江行风快失去耐性,想抽回手,回头瞪视这女子在搞什麽鬼时,一双冰凉的小手,怯怯地握住了他的手。
江行风内心一震,内心漾着奇异的感觉。从未有过的一种生涩颤动的感受,胸腹中被一股温热窒息之感充填。他想回头,但却又不想回头。怕这回头,就让身後的女人察觉了他的异样之处。
他想放开手,但这只小手,却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虽然冰凉,但却是蚀人的灼热。深吸呼了一口气,他才消除了那种异样的感觉,面色不变,稳稳地往前走。
行歌发现,他再度迈开脚步,想紧紧快步地跟上,但这次,他慢了些,跨步小了些。跟着他,不再吃力。
长廊上只有他们两人,寂静无声,只有凉风穿过长廊时,长廊上两侧挂着祈愿风铃发出叮叮金属撞击瓷器的声响。但行歌的心里,有如擂鼓。她惊喜,雀跃,感动,满心欢喜。
这就是她的夫君。
嘴巴坏,但是却心细如发。
和他并行的每一步,与每一拍的心跳,在两人之间的静谧,对行歌来说都别具意义。
多年後,江行风想起那日的情景,他才明白,那时的他,正在等待,等待着他自己不知道的未来。若那时行歌没有握住他的手,或许今日,就会是截然不同的结局。
012爱染嗔恨,将伤了谁?(奈米h)
江行风与行歌穿过回廊,直至尽头已有宫人候在敬祀殿两侧。此时,江行风松了两人交握的手,没想到行歌垂着头看着脚尖,未发现前方的宫人已近在眼前,仍是牵着他的手未放开。江行风看了行歌一眼,轻咳一声,行歌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忽而明白,一脸尴尬,正要放开手,行风却淡淡一哂,复而握紧了她的手,惹得行歌迷惑地看着他。他的表情淡然无波,似乎这样握着她的手理所当然,她想抽回手,却再也不能。直到宫人领着他们抵达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