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
“天高。”王参领指了指南方,皇帝远。
林道尹嘿的一声笑出来,“就是,大齐都亡了几十年了。还搞什么父子兵,依我看能者居之才是。”
“我看沈七不是个好相处的,保宁那边不说他是个温和的嚒,你看他来这的行事作风,哪里像个好说话的。”
“这消息传来传去,谁知道真假。就像咱这,刘畅那个老匹夫不也要让咱冯统制三分,可笑保宁那边还当他握着军政。”提到刘畅,林道尹来了兴致,“那老匹夫也是个顽固的,要是跟咱…”
“隔墙有耳。”冯熏见他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了他,“现在咱们这可有保宁的。”
“怕什么,要是真出了问题…”一不做二不休,王参领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冯熏摇摇头,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想如何。”
沈培远手中只剩下一个师四个旅,刘畅那老狐狸,直接甩了个烂摊子给他,人数倒是不少,可大多都是这几年新编入的,比起冯熏的精锐,战力就太不够看了。
冯熏知道沈培远的底牌,却依旧愿意与他维持和谐,做出一副下级的样子。沈培远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忌惮沈大帅。
“既然他把军权牢牢的攥在了手心里,那么咱们就从别的地方下手。”沈七爷听完丁安的报告,点了点桌子,“你去提二十万大洋,跟这的帮会打好关系,尤其是樊城周边的小帮会,城的咱们意思一下即可,周边县城的赌场妓院最好能有些自己的眼睛嘴巴…另外发电报给戴元,让他取十万给高泽送过去,说他伺候大帅辛苦了,顺便请他帮忙照看着点我保宁的“生意”,切记让戴元盯着他。”
“七爷不信他?”
“信,可离得太远,就难免让人多想。”他人虽然不在保宁,但他的眼睛得在。他在保宁明里暗里安插了这么多眼线,不能因为他在津北几年就出大乱子。
丁安办事利落,他挑的人,花起钱来大方人又能说会道,倒还真有不少入了一些小帮会的青眼。
沈七爷动作不大,却瞒不了冯熏。
“他这是打算敛财?”王参领听着递上来的消息,不明的问冯熏,“还是他有其他的意思?”
他该不会以为从帮会入手就能撼动冯熏的地位吧。
“樊城也有?”
“不多,好似就几个。”眼前的人粗布衣衫,十分的不显眼,唯有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透出几分精明。
“你继续盯着。”冯熏一挥手,那人连忙应下,躬身告退。
“统制,要不我派人去把他们做了!”王参领绿林出身,向来不耐烦里边的弯弯道道,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尸体更让人心安了。
冯熏充耳未闻,手指缓缓敲着桌面,房内的落地钟发出哒——哒声。沈七爷并未插手他的军务,当下的这些动作看似低调,却没想过瞒着他。
何况樊城不似保宁,沈大帅草莽出身,最认黄白之物,保宁但凡赚钱的,都要握在手心里。可樊城不一样,这虽地处交界,但百年前文豪辈出,百姓身上依旧残留着些迂腐气节,极重名声。所以即便如冯熏他们,虽有功勋但也甚少敢正大光明的触碰赌场妓院这些所谓的脏生意。
沈培远这举动在冯熏看来,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有太大的效果,而若是他连这点空间都不给,摆明了就是把沈七爷当成傀儡。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何况沈七还不是兔子。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咱们仔细盯着就成,要真和他的人在明面上动了手,沈七只要往保宁发封电报,咱们就该腾位子了。”
“那又怎样!大不了反了!”王参领冷哼出声。
“然后呢?自立为王还是叛投林、盛?保宁虽远,但是云省呢?何顺洲的部队可是近的很。”
“何顺洲忙着跟孙兴聪内斗,哪还有功夫管咱这。何况…”王参领看了眼紧闭的的大门,小声道,“盛帅都应了把边城给您,到时候您可是两省督军,一人之下,何苦留在这受这份窝囊气。”
“斗是因为一山难容二虎,可津北真出了差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谁敢保证大帅到时候不会以津北军政为砝码?”冯熏眼色一沉,“后边这事,我自有计较。至于沈七好好看着他便是,不要打草惊蛇,真到了鱼死网破的那天,擒贼先擒王,一击毙命。”
沈七爷等了几天,见冯熏那边没动静,知道他是默认了。
“他消息倒还挺灵通。”沈七笑道。
谢阮玉被叫进书房的时候还有些迷惑,没想到竟是沈七爷让她一起听丁安带来的消息。心里激动万分,她现在对沈七爷而言不仅仅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了,他对她表现出了信任!即便丁志还在跟着她。
这个认知让谢阮玉心生雀跃,自觉的要去煮咖啡,现在她学的聪明也不怕麻烦,每次都照着一杯的量来煮,就怕自己被迫喝那酸苦的味道。
沈七爷看到她立在身侧安静的磨着咖啡豆,耳朵却支的老高,很感兴趣的模样。
“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那人叫孙昀呈,在城内的西北胡同开了家烟馆,也卖些鸦片膏之类的,平日里也是个大赌场的常客。”这个人还是丁安顺藤摸瓜摸到的,“他和林道尹的人联系的颇多,但究竟是不是冯熏…”
“说重点。”沈七爷打断了丁安的回话,也打断了谢阮玉津津有味的倾听。
这难道不是重点么?谢阮玉手下动作微怔,抬头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