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摸出三块大洋塞到林君治手中,“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你不怕我拆穿你?”手中一沉,林君治也没客气,收下了大洋。
女子摇摇头,看了眼远处,等她收回了视线,林君治就明白了,原来是有人撑腰,当下就有些失笑,“原来如此,幸亏我没多管闲事。”
“可不。”女子收了包袱,拍拍里面的圆滚,“等以后再遇到先生,我请先生吃酒。”
“好啊。”林君治对男女之防一向不看重,何况对方又是个跑江湖的,“在下姓林。”
“我姓江,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的江。”
林君治略有诧异,“姑娘读过书?”
“原先跟着夫家学过些许,如今孤身一人,这个世道满腹诗书却是最无用。”她黯然一笑,道,“时候不早了,日后有缘再见。”
说着扭头向着远处的小巷跑去,中途还朝他挥了挥手,然后隐了进去。
“少爷,走吧。”八水看了眼消失的身影,小声道。
“走,去前边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林君治的声音越飘越远。
许久后,小巷中传来男人的声音,“是他?”
“八九不离十。”女人把包袱扔到陈叔怀里,“拿去分了吧。”
“娉婷,你确定这事能成么?”陈叔有些担忧,“咱们可经不起折腾了。”
“不成也得成。”陈柏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慎。
沈夫人在牢里对她说的那段话,直到她被戴冒扔到后山自生自灭才明白。陈碧秀知道自己在沈七爷手里活不下去,便真的安排好一切救了她一命。
想也知道那女人不安好心,可她实在太不甘心了,不甘心死,更不甘心看他们好好的活着。
她为了活下来,用尽了力气,当时被送去医馆的时候,伤口早已溃烂不堪,高烧不退,连大夫都说可能活不下来,治疗伤口的时候下手也就重了些,生生剜去了一块肉。
也许是天不亡她,江娉婷昏了几天后奇迹的清醒了,可惜伤口太深,愈合的慢,养了近两个月才敢下床。
“可是…”
“陈叔。”江娉婷打断他的话,“您想想夫人,她不就指着咱们给她报仇了么。”
提到沈夫人,陈柏垂下头,即便她做错了再多,在他心里,她还是那个几十年起用一口粮食把他从地狱里拽回来的恩人,“好,事情我来安排,你凡事小心些。”
嗯,江娉婷点点头,不再吭声,她觉得沈七爷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她会活的好好的来到湖泽。
作者有话要说: nili娉婷又回来了,我说过,她不会轻易地狗带~~科科~~
☆、途中□□
九月十七,遍地金黄。
“少爷,咱们出来好多天了,回吧。”人海之中,八水紧紧的跟在林君治身边。
时间越长,他就越不安心。
顺手丢了颗花生到嘴里,林君治在湖泽闲逛了这么些日子,也玩腻了,“成,明个走。”
可算是答应了,八水松了口气,“那咱今晚去哪?”
“你说临走前,爷要不要去赢点大洋。”古味的红楼,西洋的舞厅,林君治逛过几次就没了兴趣。
“那种地方您怎么能去,要是被老太爷知道了…”
“你们不说,我也不说,他怎么可能知道。”林君治看了眼忧心忡忡的八水,他打小被养在林老太爷身边,老太爷为人严肃古板,对他的教养也是下了苦功夫,或许是天性使然,这好奇的性子却是从小都掰不回来,“我这不是好奇么。”
八水知道拧不过他,只好叹气答应,“那您可要收敛着点,这可不比咱那边。”
打个响指示意自个听到,林君治随便选了个方向,八水见他要走,连忙带着众人跟了上去,要是少帅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就等着吃枪子吧。
“进了老四的场子?”陈柏听下边的人回报完,飞快的看向江娉婷。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江娉婷正染着凤仙花,指甲蹭了汁液,入目嫣红,“把路上的人收了吧,今晚咱们去赵家的赌场看看。”
“路上都布置好了。”陈柏有些犹豫,这事策划了几日,现在收手真的合适吗?
“赵家的场子比什么都合适,到时候出了事,顺藤摸瓜往上一查…呵呵…”江娉婷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看上去娇娇媚媚,像个无忧的少女,“而且赌场三教九流混迹其中,又好下手。”
“你有什么想法。”
江娉婷眼球骨碌一转,冲他招招手,陈柏附身侧耳,眼睛由开始的微眯变的越来越大。
“这可太冒险了。”陈柏心里波涛汹涌,“出丁点差池咱们就全完了。”
“有时候,人就该学着放手一搏。”江娉婷吹着未干的指尖,“我倒也没白跟着沈七爷这么些年。”
“开了!”“买定离手!”出场内人声鼎沸,林君治托腮坐在赌桌前,八水他们费了好些功夫才把周围的赌徒隔开。
“先生不像本地人啊。”
“外地来的。”林君治不愿意与他们多说。
他衣衫整洁,又带着人,想来是外商人家的公子哥,赌台后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笑容堆了满脸,“远到都是客,先生玩的开心。”
“爷,小心他们出老千啊。”八水小声在他耳旁道。
“瞧你那点出息,就凭他们?”林君治笑到,“我倒是有钱下,就是不知道你们赌场赔不赔得起。”
“我们赵爷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