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她于朝中无畏无惧、此番连东党旧臣都下得了狠手,所以更要推她上位、借她奸佞已成之名来替他清障扫碍么?
她收回目光,默默一叹,“殿下明知臣之心意,却要使这种种手段让臣以为殿下对臣好,是想要臣将来纵是一死亦不怨究殿下么?”
他的身子明显轻震,脸色遽暗。
她又道:“臣曾说过——臣之心愿,惟殿下之愿耳。殿下既知臣的心意,便不该对臣如此之好,徒令臣生就不该有的期冀奢望。不论殿下想要臣做什么,臣皆肯为,可臣唯独不愿殿下骗臣。”
腰间金带一滑,他松了手。
她不待他开口便往后侧方退去,垂首道:“殿下要臣做大典上的前导官,臣便担此一缺。殿下要臣服这繁章衮冕,臣便服之。殿下将来若要臣背负千古骂名,臣便是一死亦甘愿。”
身前男人无声而立。
她躬身而退,待走至殿门前才转头,抬手推门时却听他沉声唤她道:“孟廷辉。”
手指陡颤,她假作没听见,直直推门欲出。
他却蓦然怒喝:“你放肆!”